见冷晴一直站着不动,只知道望着朱府的大门出神,站在冷晴身边的梁笙潇心中竟泛起了一些难以名状的情绪,连梁笙潇自己,都弄不清他此刻的心情究竟算什么。???
在冷晴出神了许久许久后,眼见着周围驻足围观的行人越聚越多,那两名手握棍棒地守在朱府府门两侧的朱府护院看他们的眼神也越来越怪异,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梁笙潇努力压下他心中那难以名状的情绪,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后,借着宽袍大袖的遮掩,梁笙潇慢慢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牵起了冷晴垂在身侧的纤纤玉手。
另一方,感觉到自己微凉的手掌忽然被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轻轻握住,冷晴收回思绪看向站在她身边的梁笙潇,却一眼就撞进了梁笙潇那忐忑不安的视线中……
感受到了梁笙潇那强烈的不安,下一瞬,只见冷晴眉头一蹙,一句不假思索的低声疑问从冷晴口中吐出:“从昨夜开始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与冷晴对视着的梁笙潇闻此问,薄唇微微阖动了几下,却只在吐出一个“我”字后就倏然话音一停。随即,只见梁笙潇将视线幽幽地转向了府门大开的朱府。
见梁笙潇如此表现,一副仿佛受了莫大委屈却又无处倾诉的幽怨小媳妇儿样儿,冷晴忽然就恍然了:“难道……”话音略一顿,但闻冷晴拧着眉地低声吐出一句:“你是怕我也对那位救命恩人以身报恩?”
对于冷晴的猜测,梁笙潇只管目不转睛地看着冷晴,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但梁笙潇的沉默,却是最好的答案。
而这厢,面对梁笙潇的顾虑与担忧,在男女感情方面从未有过任何经验的冷晴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打消,所以,最终,冷晴只能似叹非叹地道了一句:“走吧!”话落,冷晴主动反牵住梁笙潇的手掌,带着梁笙潇踏上了朱府府门前的阶梯。
如果说梁笙潇之前还一直悬着一颗心的话,那么,在被冷晴主动反牵住手掌的时候,梁笙潇那颗悬着的心便悄然落了地。梁笙潇心中的一切顾虑与担忧,都在被冷晴主动牵着踏上朱府府门前的阶梯的那一刻打消了。
牵着梁笙潇走到朱府那大开的府门前后,冷晴并未松开梁笙潇的手掌,而是保持着与梁笙潇牵手的姿势,如此言词客气地问那两名手握棍棒地守在朱府府门两侧的朱府护院:“请问你们家主子朱梓陌今日在府中吗?”
那厢,就见站在府门两边的那两名护院互相侧头对视了一眼,随即,站在府门左边的那名护院如此朝冷晴答道:“我家主子今日到是在府中,只是……”话音略一顿,那名护院将梁笙潇和冷晴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后,才满面疑问地续道:“你们是何人?”
听闻那名护院的问题,冷晴想也未想,粉唇一张便答道:“我是冷晴……的妹妹冷馨。”如此言罢,在心中默默抹了把冷汗的冷晴话音一转,又如是介绍站在她身边的梁笙潇:“这位是我大梁国的潇亲王。”
闻冷晴此言,那两名护院又是一番侧头对视,眼中均是怀疑的眼神。
须臾,只见站在府门右边的那名护院率先扭头看向冷晴这方,却并未去看冷晴,而是直接将视线落在了站在冷晴身边的梁笙潇身上。将梁笙潇上上下下地好一番打量后,那名护院方语带迟疑地张口道了一句:“潇……亲王?”
这厢,面对站在府门右边的那名护院将她前面那句自我介绍完全无视的行为,冷晴到也不去计较,而是顺着那名护院的疑问,十分坦然地一点头,毫不隐晦地接话道:“对。前不久才晋升为亲王的七皇子,梁笙潇。”
“你说他是潇亲王他就真是潇亲王了?可有凭证?”问这话的人,是站在府门左边的那名护院,一副完全不相信冷晴的傲慢语气。
被站在府门左边的那名护院如此问,冷晴并未急着答话,而是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停在朱府大门前的那辆乌篷马车,只觉得车身上嵌着的太子府的徽章竟那么不明显吗?
当真只是回眸一瞥,冷晴便果断地收回了视线。
再度转头看向站在府门两边的那两名护院时,只闻冷晴如此似笑非笑地道:“太子府那么大一辆马车停在你们面前你们都看不见,我就是给了你们可以证明潇亲王身份的凭证,你们就能保证能认得出来了?”不过……
思绪悠悠止住,却是冷晴转眼看向了与她执手站在她身边的梁笙潇。
在梁笙潇感受到冷晴的视线并侧眸朝冷晴微微一笑时,冷晴于心中默然腹诽:不过说起来,梁笙潇似乎还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堂堂一国亲王身份的凭证啊!
而另一方,面对冷晴那番似笑非笑的疑问,站在府门左边的那名护院闻言却是当即侧头和站在府门右边的那名护院对视了一眼。
即便没有任何言语的解释,仅仅只是对视着,那两名护院依旧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此时此刻对方心中的所思所想——
虽然那位姑娘说的话……嗯……的确有那么几分道理,可他们既然担着这守门护院的职责,自然不能如此轻易地就将人放进府中,可……若那名男子当真是堂堂一国亲王,他们却如此有眼不识泰山地将人给拦在了府门外,事后这个罪责若是怪罪下来……
思及此,那两名护院均从对方眼中看见了一种名为“大难临头”的危机。
那两名护院经过好一番眼神交流后,站在府门右边的那名护院方才回头看向冷晴,颇为为难地张口如是道:“实不相瞒,我二人肩头担着这守门护院的职责,实在不敢私自放不相识的人进入府中,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