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梁笙德微笑着附和了一句:“如此也好。”言罢,梁笙德侧头朝侍候在他身后侧的一名宦人低声吩咐道:“去罢,按博太子的意思办。”
“是,殿下!”那名宦人恭敬地应了一声便举步离开了。
眼看着那名宦人领命而去,成亦影心知她已经无法阻止梁笙德和燕博了,无奈之下,成亦影只能看向她身边的冷晴,语带劝阻地低声说道:“冷姑娘若不想比试也无妨的……”
这方,正举着酒壶喝酒的冷晴闻言,放下酒壶朝成亦影笑了笑,用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如是笑道:“没关系,反正德太子已经叮嘱过了,点到即止,我想博太子不会太过分的。而且我们也不用剑切磋,就算被攻击到了,最多也就受点皮外伤而已,太子妃无需担忧。”
见冷晴完全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成亦影更加不放心了,张口便欲继续劝阻冷晴:“可是皮外伤也是伤……”
“太子妃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不等成亦影将话说完,冷晴便笑着截断了成亦影的话。
被冷晴打断话语,成亦影到是没有羞恼,只是见冷晴如此坚持,成亦影才是真的有些不高兴——这一个两个的都不听她的劝,成亦影能高兴的起来吗?只是在冷晴的坚持下,成亦影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不多时,那名之前领命离开的宦人就双手捧着两根有成人食指一般粗的竹枝回来了。
将他手中那两根有成人一臂半长,形状笔直,削去了多余的枝节,两端切口平滑又粗细长短相差无几的竹枝呈到梁笙德面前,那名宦人语气恭敬地禀报:“殿下,竹枝取来了。”
垂眸瞥了一眼那名宦人呈到他面前的两根经过细致处理的竹枝,尤其是见竹枝两端的切口无比平滑,梁笙德甚是满意地笑着吩咐:“直接呈给博太子和冷姑娘便可。”
“是,殿下!”那名宦人闻言,当即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那名宦人双手捧着那两根竹枝从梁笙德身后绕到了坐在梁笙德旁边的燕博面前,呈上手中竹枝,形容恭敬地道:“博太子,您要的竹枝。”
那名宦人之所以不先将竹枝呈给冷晴,一是因为燕博的身份比冷晴更尊贵,二则是因为冷晴和燕博之间燕博距离梁笙德最近啊!那名宦人没道理舍近求远,自然是先将竹枝呈给身份尊贵且距离梁笙德最近的燕博了。
待燕博取走一根竹枝后,那名宦人才捧着剩下的那根竹枝走向坐在火堆另一方的冷晴。
在冷晴接下那名宦人递到她面前的竹枝时,燕博已经放下手中酒壶和双腿上的白玉碟,起身离开这处火堆,握着他那根竹枝走向一旁的空地了。
冷晴见状,唇畔带笑地在成亦影担忧的注视中放下了她手中的酒壶和双腿上的白玉碟,而后右手握着竹枝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燕博。
“冷姑娘,请!”距离那堆熊熊燃烧的烈火不远的地方,与冷晴面对面而站,燕博礼节性地做了个让冷晴先开始的手势。
冷晴也不接燕博的话,直接摆开剑势,而后朝着燕博一“剑”刺出……
这方,仍坐在火堆边的小杌扎上,左手端着一只白玉碟,右手捏着一柄银叉的成亦影眼看着冷晴和燕博就这么人手一根竹枝地打了起来,成亦影当即蹙眉看向坐在熊熊燃烧的火堆另一边唇畔带笑的梁笙德,不满地嗔道:“殿下您怎么也……”
“梓檀且安心看着罢,有梓檀与为夫在一旁做看客,他们谁都不会有事的。”面对成亦影那欲语还休的嗔怪,梁笙德只如此笑着回应着。
对上梁笙德那笑意妍妍的模样,成亦影有些挫败地叹了一声,语带担忧地道:“梓檀自然知道不会有事,只是上次在赤冰国行宫的时候,殿下又不是没看见博太子已然对冷姑娘心有不满。如今博太子寻得了与冷姑娘切磋的机会,梓檀怕……”
朝成亦影摇了摇头,梁笙德语气笃定地回了成亦影四个字:“不妨事的。”
尽管梁笙德说的笃定,成亦影也相信梁笙德不会糊弄她,可当成亦影看向场中打斗的燕博和冷晴时,面上的忧心根本无法掩饰。
隔着熊熊燃烧的火堆看着自家妻子那一脸担忧的模样,梁笙德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为了让自家妻子放心,梁笙德不得不低声与成亦影解释道:“梓檀与允之不熟悉自然难免担忧,但为夫却是知道允之的。之前在赤冰国行宫那次,允之被冷姑娘再三阻拦的确已心中生怨,后又与冷姑娘斗了个不相上下,心中更是怨气淤积,若不让允之寻个机会发泄出来才是真的糟糕。
为夫今日之所以邀请允之一同来做客,就是希望允之和冷姑娘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只是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开口罢了。既然现下允之主动要求,希望与冷姑娘切磋剑法,梓檀何不给允之一个机会?这次若是允之胜了,允之心中的怨气也就消了,也就不会再处处针对冷姑娘了。”
“若是又打了个平手甚至是败了呢?”梁笙德的话才说完,成亦影就如是面色严肃地问到。
朝成亦影微微一笑,梁笙德转头看向场中打斗的燕博和冷晴,须臾后才一本正经地低声道:“无论是平手还是败了,为夫想允之心中也当不会再有怨气了。允之到底是个大丈夫,败在冷姑娘手下两次,允之当心服口服,日后不会再刁难冷姑娘了。”
最终,在梁笙德笑着说出“所以梓檀大可放心”这句话后,成亦影只能摇头苦笑:“殿下都如此说了,梓檀还能如何呢?罢了……”
言尽于此,梁笙德和成亦影都开始专心致志地观看燕博和冷晴的比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