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当是对那位燕国公主最好的安慰了罢……
而这方,听闻王泉那番话,听见话中王泉对燕清秋的称呼,冷晴却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地发寒:皓月公主?从燕清秋嫁到赤冰国,嫁给炎子明那天起,王泉对燕清秋的称呼,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永远都是“皓月公主”,甚至是“燕国公主”!即便燕清秋怀上了炎子明的孩子,王泉都吝啬称呼燕清秋一声“太子妃”!!
可是,王泉对她,却是一口一个“冷姑娘”,甚至,有时王泉还会用“您”这种尊称来称呼她。呵呵!多么可笑啊!她冷晴不过一个外人,可王泉对她的尊敬,却远胜过对燕清秋这个太子妃的尊敬!!
如此想着,冷晴又忍不住在心中问她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然后,冷晴又在心中自问,自答:大概是因为,王泉自始至终都没有将燕清秋当做可以信任的“自己人”看待!!所以,就连一个称呼,一个本就该属于燕清秋的称呼,王泉都吝啬给予!!
可是她冷晴又何德何能被王泉,被牧文当做“自己人”?她冷晴只是炎子明随手“捡”到的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罢了,可是相较于燕清秋这个炎子明的正牌太子妃,王泉却更愿意相信她!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炎子明的感情天平更倾向于她罢了……
因为炎子明的喜恶而否定掉一个人,否定掉燕清秋对炎子明的用心,这对燕清秋而言,何其不公平!!
也许……正是因为从没有将燕清秋当做可以信任的“自己人”看待,从没有肯定过燕清秋的用心,所以,在炎子明要打掉燕清秋肚子里的孩子时,王泉才能这么顺从炎子明的意思吧!呵!这些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残忍!!
一番念头在冷晴心中快速翻涌而过,当“残忍”这个词汇划过冷晴的心田时,冷晴终于忍不住朝王泉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在王泉眉头蹙起时,冷晴只是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缓缓摇了摇头,用一种满含讽刺的语气如是说道:“王泉,太迟了。我既然知道了,就没办法当做不知道!”
自欺欺人这种事情,她冷晴做不来!至少在这种明知是要去害人的事情上,她做不到自欺欺人!!
说完话,冷晴再一次挣了挣被王泉钳制着的右手,却依旧没能挣开。
她与王泉之间的实力悬殊有多大,冷晴自然是清楚的。若王泉执意要钳制她,她除非砍掉她这只右手,否则她永远都挣脱不了王泉的钳制!
而冷晴当然不可能用自残这种极端的方法去摆脱王泉对她的钳制,所以,冷晴只能面无表情地盯着王泉,用冷到骨子里的声音与王泉一字一句地说:“你放手!我今天非要毁了这罐药不可,我不能让你们的不理智去谋杀掉一条无辜的生命,我更不能让你们的不理智……去伤害一个爱着他的女孩儿!”
面对冷晴的坚定,牢牢地抓着冷晴的右手腕的王泉只是面无表情地,声音冷冽如冰地回应道:“冷姑娘!爷既然交代了,王泉就一定会做到,若冷姑娘有意见,可以自行去找爷说,不要在这里为难王泉。若冷姑娘不听劝,那王泉就只好对不住冷姑娘了!”
言罢,王泉抓着冷晴右手腕的那只手暗暗一用力……
随着王泉的动作,冷晴只觉得她右手的腕骨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捏碎了一般,即便是忍耐力超强的冷晴也忍不住面色一变,但冷晴却咬紧了牙关,始终没有痛呼出声。
就这么与王泉僵持了十余秒后,冷晴终究还是退了一步,主动做出了退让——
“好!我不为难你!我去找炎子明!我去找他理论!!”咬牙切齿的话语自冷晴那两瓣因为过于疼痛而有些泛白的唇中吐出。
随即话音一转,冷晴又恨恨地朝王泉吐出两个字:“放手!”
面无表情的王泉闻言,只是稍一迟疑,就松开了冷晴的右手腕。
终于解脱了禁锢,冷晴只随意地甩了甩已经痛得麻木了的右手腕,看了一眼她脚边那只已经热气沸腾了的灰溜溜的药罐,冷晴一扭头,毫不犹豫地就要离去。
然而,就在冷晴正欲迈步离开时,一旁沉默的王泉忽然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爷他现在不在行宫。”
冷晴闻言,回头看向王泉,冷声发问:“他在哪儿?”
王泉转眼看向它处,沉默不语。
冷晴见状,冷冷地一笑,冷冷地嘲讽着:“王泉,是你自己让我去找他的。现在却沉默不语,算几个意思?”
话音略顿了顿,见王泉依旧没有回答的意思,冷晴只好继续冷声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自己去找他谈。要么……”
冷晴说着,忽然一转身,一路大步流星地走到行宫院门外,二话不说地拦下在行宫外巡逻的一队守卫,二话不说地拔出队伍中某一名守卫腰间的配剑后,冷晴在那名守卫一头雾水的注视下,又大步流星地奔回到了王泉面前。
手持三尺青峰指向王泉,冷晴张了张口,将刚刚没有说完的话,用冷到骨子里的声音接着说了下去:“要么,我今天跟你死磕到底,非要毁了这罐子药不可!!”
被冷晴拿剑指着,王泉的面色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但王泉始终沉默着,丝毫没有要告诉冷晴,炎子明在哪里的意思。
冷晴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王泉却始终沉默不语。
最终,在冷晴作势要挥剑去劈那只搁在火势正旺的小药炉上,已经热气沸腾了的灰溜溜的药罐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泉才猛地张口道出一句:“我带你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