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蔚儿,不要难过,你好好想想。想想美人阜是不是忌讳着什么?”雾役看着不忍,轻声说。
“是啊,小印,阜公子既然是伏羲之后。那么能被他忌惮的一定是非比常人。”泪影在一旁也柔声开导她。
是,天帝!是弈破!美人阜每每提到他,总是咬牙切齿的,一定是他。梁以蔚咬了咬唇,眯起眼,看来她还是要再去一次天界才行。只是,美人阜他会在上界吗?
“小蔚儿?”雾役看着她变幻不断的娇容,柳叶一下子松散,一下子又锁紧。忍不住,抓住她。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了。师兄现在醒来了,他是因我而昏迷的,现在定然是一时半会不能接受我。而且他现在有闻人流苏照顾,美人阜又把自己的修行渡给了他,所以,他现在不会有事了。这里我也就不用担心了,只是你们俩……泪影,你确定你不会回去了么?”
泪影咬紧牙,看到雾役正含笑地看着她,那脸小巧的杏脸上,坚定不改,“不,我不回去!”
梁以蔚点点头,“也罢,我会转告羽芒的,只是他们要小心天帝。”
回眸一笑百媚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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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蔚与他们分手后,就急急忙忙奔向天界而去,然,门神却拒绝了她。他身着金色彩衣,一脸严峻,那目光更是凛冽。
“为何不让进,我是印帅!”梁以蔚恼怒道。
“印帅请便吧,天帝已下令,天门暂不开放!”
“为何?”
“魔域已灭,然余孽未根,小神只是尽责而已!”
梁以蔚大怒:“本印是魔孽么?”
“小神心知,印帅早已入了天界。若在界那人不是印帅的话,小神定将禀明天神严察此事,原印帅公道!”门神说的不亢不卑,可是语意间分明就已把她归类在魔孽里了。
梁以蔚气闷无比,她是偷偷溜下界的,这能怨谁。门神是只见她入,未曾见她出过。被拒之门外已经算是客气了,若不是神门分辩不出她是真是假,只怕现在已经是兵刃相见了。梁以蔚突然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
当初是听了羽芒的话,顺着天池之水溜下界的,很明显,如若天帝不首肯,她能下得来。难道说,此事乃是天帝故意而为之?他——弈破究竟想做什么?
……
“你舍得?”
“为何舍不得?”
神殿内阁里,两个相似的男子,对着殿内一面铜镜,并立在一起。金衣男子,抚着散在肩上的长发,神色狡黠。
紫衣男子,眼也不眨,盯着铜镜里的画面,又道:“为何舍不得,她不过是你捏造出来的,你若想毁了她,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我想不通,为何等了千年,也不见你把她毁去。”
金衣男看了他一眼,“她这么努力地活着,又这般可爱,还真舍不得下手啊。”
“那为何要放出,你都对她忌讳的谣言。你明明就可以……而且你心知,她不可能会找到凤印,你还任由她迷茫,不闻不问!”
“木仰,我原以为你会跟她说的,为何你却不说呢?”金衣男并不看他,而是盯着铜镜内那女子的身影,笑得魅惑。
“你是故意的!”紫衣男子,也就是左丘阜,或者木仰,他终于还是没有沉住气,一把冲过去,就想抓住金衣男。可是还没等他冲上去,就立即被一道金光给弹开了。他受创单膝跪在地上,却笑了起来。
“天帝,这些年了,你还没有忘掉她。可是你却自欺欺人,若不然你何必还要出手管木仰的事情,你不是已将她送给木仰了么,难道天帝是反悔了?”
“确实是,我反悔了。”弈破眯起眼,上前将紫色扶起。
“可是你莫要忘了,她不是她,不是!”
“那又如何,她们那么像。正如我们一样,这么像,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弈破始终带着笑,语气平淡,叫人分不出情绪。
“可是天帝,木仰可不会松手呢。”木仰仰天大笑,甩开那摸金色,绝尘而去。
“何必呢,她不过是只妖而已,你又何必呢?”弈破喃喃自语,只是不知他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紫衣已去,倘大的神殿上,空荡荡的,那些富丽堂皇的色彩,似乎只是迷留了孤远,让人看不清是真是假。
很快的在那铜镜上就出现了紫影,弈破见了只是笑笑,也仅是笑笑。没人知道他那些笑容后面都藏了些什么,是的,没有知道。
……
“弈,你来看这块凤印好看么?”
“嗯,好看!”
“你都没有看。”少女娇唾一口,“它本是琉璃碎片,我见它躺在那里孤零零的,就带了回来。哪知,稍稍注了些灵力进去,它居然是流光溢彩的。弈,这个送给你哦。”
“傻瓜,我留着有何用,当然是你留着,它是你的。”
娇颜对着她嫣然一笑,香培玉琢,其艳若何,霞映澄塘。肌映流霞如她;足翘细笋如她;白昼端相如她;娇丽尤绝更如她……可是这样蕙质兰心,娇波流慧的女子却不在了,她再也回来不了。
魔域,他当然不会放过魔域,若不是那些该死的魔,她又怎么会……又怎么会不在了,她再也没有回来,他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她再也没有回来。
弈破眯起眼,让他怎么能放过魔域。
她不过爱上了那一片雪白,她说只想去看看。他同意了,不过只是一年而已,他处理好天界繁锁的事物定会去接她回来。
那日,她把凤印交到他手上,她浅浅地笑,双瞳剪水,她说:“弈,我去看看雪,感觉它们落在肩膀上的触觉,你看它们那么轻柔,那么飘逸。”
纤纤玉指,指在那铜镜里,那里印出来的雪花,确实如她所讲那般,让人迷恋。他终是不忍心见她终日里闷闷不乐的样子。所以,他说:“好!”
只是谁会知道,这一别便是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