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传来的温度,将她从那种冰冷中拉了出来,好吧。她不问,她静静地等待。她再为他等待一次。
是的,她在意的不多,只要温暖就她。她是如此的饥渴着,她想要抓在手里的。她不会再任由着,她所渴望的东西无声无自己地溜走。是她,错过了,丢失了太多。她要一点一点地找回来,一点一点的,把那个缺口补紧了。
她说在心底跟自己说,这样一个抱着她,都会如此不安的男子,千年前真会抛弃她吗?是自己太笨了,是自己看不见他的笑,他的温柔,他的眷恋。如果他不安,那么就让她来安抚他吧。她不会离开他的,不会让他也同样经历自己的经历。
美人阜,我会解决了一切事情,然后放开所有。一心一意陪着你,哪怕你会烦,哪怕你会倦。我也要用心的,把你拉回来,把我还仅存的最后一点点的,温暖先借予你。这样我才会拥有,我想要的更多。
垂下眼,任倦意侵入,只要他在,她就心安了。已过去的,再追溯终无意。
意识沉去之前,脑子里忽视闪过两个身影,那是一身的青和一身的红,是他们……没错,是他们,他们还在等着她,她一定要加快步调了。
不知多久,梁以蔚悠悠醒来,侧身的暖意,腰间的霸气,让她勾起唇角,小心翼翼翻转过来。
这样的一个男子,身有迷,却看似坦然。本是心已错,却故作高姿。喜艳装,独爱紫,发如丝,眉点妖。眸带调侃,置身无意,一身贵气,不唱自显。这样的男子,真的只是妖王吗?
他那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跟你说,我是左丘阜,不要相信我。”
如果你不是左丘阜,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无论你是有意或者无心,我等待,我静静地等待。这一次没有红妆,因为我早已情归于你,红妆已不再重要,只要我在你心里,如此就好,如此甚好。
无论你是否同意,无论你心藏了何事,于你,我不会再舍弃了。因为我舍不起!阜,你在我心底已经生根了,拔不掉了,怎么办,你听得到吗?
梁以蔚轻轻地将柔荑抚在他的胸口,感觉他的心跳,感觉他的存在。
……
玄晕随之而来,迷失、迷失,深陷,不!梁以蔚猛得挣扎起来,以手抵住他,硬生生结束了,这由她自己惹来的迷意。
美人阜初尝甜蜜,心犹喜。抱着她,让她贴近他,很久以前,他就想这样做了。原以为她的心底还有芥蒂。这主动献吻,让他心喜若狂,却又小心翼翼,生怕吓坏了她。可这丁香般的味道,真让人留恋,不舍得返啊。
这可儿人,他可要牢牢锁在身边,谁也不让,她是他的,永远都是。他闭上眼,任心底翻腾将他吞噬,他心甘愿矣。
既而她合上眼,沉沉入了梦。
……
梦里,极不安稳。
她看到玄镜了,他满脸的*,冲着她卷袭而来。那大片大片的雪白,窜起层层凉气。血溅、撕吼、砍杀……
她看到冷冽的刀已近,她看到那些魔怪在狂笑。不,闪开,闪开玄镜,她想叫,却叫不出声来。玄镜回她一记,意味深长的笑,那是……
玄镜的笑,他从来都不会对她笑的。是的,从来都不会。
她做梦了吧,是的,只有在梦中,他才会对她笑,对她软言细语,对她敞开温暖柔情。
是的,要梦中。她闭上眼,眼不见那寒刀青光,眼不见那血腥血残,眼不见那理不清的眸里的情结。可是,为何……为何,她忍不住睁开眼来搜寻。
不!
玄镜倒身在地,身下一摊血红!不!
玄镜不要这样,你是魔王,你有魔域里最强大的力量,你不可战胜。不能这样就倒地不起啊,玄镜!快点起来!玄镜,快点起来!玄镜,魔域不能纷争下去……
玄镜,你快快起来啊!
……
“啊,玄镜!”梁以蔚梦魅惊醒,手抚上胸口,压下急促地心跳。
美人阜已不在枕边了……
不对,魔域肯定出事了,她真真切切感觉到了杀戮。千年不改么?为何,不懂得引以为戒之理?为何事端又起?
不对,不对。肯定出事了。梁以蔚心想于此,立即起身,理好容襟。
……
他不在,美人阜不在水木屋里。她找遍了每一个角落。他不在!难道,再一次被抛弃了么?他终究还是弃她而去了么?
不,不是这样的。
梁以蔚,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他定是有事离开了。他不会弃她不顾的,美人阜不会丢弃自己的。是的,他不会!
梁以蔚立在水边,看看香莲,自行抚平心乱。
她早就下决心,要想信他的不是么?那为何还要自寻烦恼,她错了,她不能再这样妄自菲薄了。既然他有事缠身,那么魔域她自走一趟吧,不会无端的恶梦缠身的,定是出事了,只是她放心不下。
当下她不再多想,凭着记忆,找到离开妖境的结界,毫不费力解开来……
梁以蔚并没有直奔魔域,而是先去了小周天。她虽是心急,却不莽撞。她要去找云神,找师父曲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不能再让魔域卷进无终止的纷争中了。
到了封州的时候,她犹豫着,要不要去左丘府上,看看师兄,想到现在的处境。似乎是不太合适了,她还没有调好心态,她要以什么身份去见他呢。
终究,她还是选择了,直接踏向云观山。
入了石林,步上小径。忽见那耸立的两块大石碑,“通往云观山”、“切记心要诚”。再见时,真是倍感亲切啊。她从来都是游走于世,几乎这世间的各个角落,都会留下她的足迹。
……
“师父!”那养心殿里的鹤发童颜人,笑得温暖,笑得慈爱。白衣在身,亲切无比。
“是印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