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姑娘可知此地为何处?”烈赤不经意地问。
“不是魔域么?”梁以蔚话一出,当即后悔,果然……
“既知是魔域,那还纯属路过吗?你当我们这么好哄弄!”烈赤话一完,身后众魔皆是蠢蠢欲动,全然的戒备。唯有容冲那方,似抱以观望之态,似乎不想旁伸枝节一样。
梁以蔚暗自松了口气,说:“我却是路过而已,见你们打得厉害,这才显身停下。不知为何大打出手呢?”她把话题得新引到纷争之上。
“姑娘看来并非属魔域,是非之地尽早离开!”开口的是容冲,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为她解围。他有一种熟悉感,源于她身上,不由自主地让他感到亲切。
其实有这种感觉的不单单只是容冲,烈赤也有。从她入目时开始,所以他根本就不信她的话,此时容冲又开口,他更觉奚跷。
“容冲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是魔域外客,自然是要好生招待,不然大家今日暂停。由我烈赤款待众位如何?也请这位魔域贵客党脸,请尊移至魔宫!”
容冲一听,眯起眼,脸上那伤疤显得格个醒目,他冷笑道:“烈赤好大能耐,这魔宫似乎你已继钵为主了!
司空梓躺在屋顶上,想着左丘阜他是许久不见了,上次去他府上时,就不见他,也不知他去了何处。而左丘伯伯似乎对他的去向,也是不清不楚的。真不知那家伙会游到哪去。他们三人之中,其实就属他最简单,玄镜虽然一身淡漠,似乎是属于不问世事的闲云以外的人,但他却能感觉出,玄镜的背后,定会是错综而复杂的。再说左丘阜,显外于表的华丽,更多显为妖艳,如果他没弄错的话,左丘府必定也隐藏了许多的事,他不会去点破,因为他们真的是他在乎的。
正想着这些,就听见里面有了动静,他不着痕迹地凑过去,就见那两人一前一后,从里面出来。暮月似受命于被他跟跟踪的那人,在此人面前,他是恭敬的。
“刚才所讲,都记住了?”
“是的,都记住了!”
“很好!”那人很满意。
司空梓看到他的正脸,眉清目秀,眼底深遂。若以常人来推测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不过此人却不是人,司空梓凭着他千年之行,一打照面,便分得清清楚楚。仅管他的千年修行已是七零八落。
“吩咐罗色,看紧点。这两日,我便会作安排!”
“是!”
“我先走了,你呆一会儿再离开!”
“是!”
看来此人心事极为细密,司空梓也摸不清此人能耐,便仍旧潜于屋顶之上未动。直到那人闪身离开,他看见暮月再次潜进密道里,本想借此机会伏进屋内。却见里面简单得并无可藏身之处,也就作罢。静等,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
再说闻人流苏,带着恨意离开后,并未急于行动。而是回到寝处,对着铜镜久久未动,也不知她心底在想些什么。仅是望着镜内的自己发着愣。直到蓝星儿进来,问她,是否该安寝了。
她这才起身,回头说:“近日里,郦都可有事发生?”
“倒没事,仅是觉得郦都上空似明媚了许多!”蓝星儿心细,一眼看出闻人流苏心神不宁。可有些话她也不得不说:“城主,莫怪星儿多嘴,既然梓公子回来了,城主为何不留住他?”
“星儿还小,有些人就算留得住人,也是留不住心的!”闻人流苏今日似乎特别容易相处。
蓝星儿此时话也多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张小脸写满心事。闻人流苏见状,心底不勉一软,“星儿,你追着我也长了,比起你姐姐月儿,星儿更是贴心讨喜,有话憋不住,直说吧!”
“城主,月儿姐姐性子直,她会与司空姑娘走得近,是因为司空姑娘也是直率之人,请城主不要对月儿姐姐有偏见!”蓝星儿一直都知道,闻人流苏不喜欢月儿姐姐,这是她一直都担心的事,她不忍见到月儿姐姐,每次见完城主都紧绷着脸。
闻人流苏听罢,微颦。“星儿的意思是说我笑里藏刀么?”
蓝星儿听她这无任何情绪的话,心一惊,对着她就跪了下来。“请城主莫怪,星儿并无此意,星儿只是为姐姐向城主求个情,城主,不要对姐姐太过苛刻……”
“行了,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侯!”闻人流苏不耐烦地打断她,凡是与梁以蔚沾了边的,一律会让她心浮气燥。
“城主……”
“下去!”
蓝星儿只她,微微颔首,服了身退下。
梁以蔚,你会去哪?魔域,还是妖境?不管你在哪里,流苏可是很期待呢!夜里风微凉,罗纱帐卷起满地的愁与怨,有一下没一下的舞动,再舞动……她也不着急,而是勾起嘴,事情就要清明了,不是么?
……
“月,他真会放我们离去么?”说话的是个女人,司空梓这才微起身子,探下去,就见屋内,暮月身旁,站着位妇人,姿色一般。眉里绕着忧怨。
“罗色,别担心他会放我们离开的。”暮月柔声道。
“嗯,月,你说的话,罗色都相信,只愿此事尽早完结。”
被称为罗色的妇人,依进暮月怀中,暮月抱着她,将脸贴近她的。
“再等等,就快了,我要先走了。你要小心些!”
“嗯!”罗色眼里虽不舍,但还是体贴的为他理了理衣,将他送于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