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南仲已经说得明白,大宋必然要在河东河北边防诸路,重设安抚制置使,此等职位权重,还在安抚使之上,兵事民事,俱能管到,而且职权往往不限于一路之地,在河东路河北诸路设两三个安抚制置使出来,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到时候何灌基本上可以确定拿到份量最重的安抚制置使位置,有军马再能筹集一些军费,出而平定河东变乱,李纲过渡完之后,枢密大权,的确就是何灌的囊中之物了,即便是何灌到时候只能当个副使,能镇得住他何灌的枢密使,也真找不出什么人来,就算是一直是枢密副使的位置,西府之事,还不是何灌一言而决?
有何灌这等军方力量的支持,太子地位,从此才真正可称得上深固不摇,只等将来接位了。说得再诛心一些,太子力量真到了那一步,到时候安排一个内禅,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罢…………
何灌面色凝重,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问道:“耿兄,做得数么?”
耿南仲淡淡一笑:“太子手诏在此,太尉还有什么担心的?”
今日两人密会,这才算是戏肉,耿南仲从袖中慢慢取出一封青绫卷轴,双手奉给何灌。何灌也极为郑重的双手接过,展开细阅。
青绫之上,正是太子墨宝,笔锋秀挺,正是苦心学习自家老爹的成果,不过却不如自家老爹瘦金体飘逸放诞,自有一股仙气在,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当为卿谋河东路、河北西路安抚制置使之位,出而平河东乱事,回朝之后,枢副之位,非卿何属。孤不负卿,卿莫负孤。”
几十字之后,就是太子之宝端端正正的落在上面,鲜艳夺目。
何灌细细看完,郑而重之的将其收入怀中,对于一向谨言慎行的太子而言,这份手诏,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这个时侯,再谈不得什么韬光养晦,朝局变动在即,不在这个时侯为自家争取最大的好处,获得将来最为稳固的地位,就等着将来继续提心吊胆,朝不保夕去罢!
哪怕以太子懦弱,这个时侯也亲笔手诏,用来拉拢何灌这等军方重将了。
这个时侯再托人口传,不立文字,何灌也未必下得了这个决心牢牢的站在他们这条船上,有这份手诏,大家从此就是真正一党中人了。
太子已经拿出这般诚意,何灌也是将来想做一番事业之辈,如何不马上就下定决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