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禀所在,甚是为难,毕竟他也是局中之人,李邦彦和王黼施加给他的压力着实太大,可是到了现在,良心作祟,他还是忍不住唤来一个心腹,“速去飞鹰传信,告诉小杨将主……”
到了这个时候,其实最稳妥的方法便是派人口传,毕竟只有如此,才不会轻易的将自家暴露出去,但是王黼和李邦彦那边盯得实在是紧,恐怕要不了一两日,就得立即出发赶赴太原,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自家飞马传信,到了燕京也不知道要多少天,杨凌再从燕京转走太原,时间上恐怕绝对来不及,王禀也只得动用飞鹰传信,只盼望能够早一日将消息传到杨凌所在。
总而言之,绝对不能让王黼李邦彦都上任之后,在太原张开一张大网,然后就等着杨凌一头撞上来,虽说飞鹰也要一两日才能抵达,即便是杨凌后到,若是能够在王黼未曾布置妥当之前赶到太原,也足以站稳脚跟。
“杨凌啊,杨凌,某王禀是长了眼睛的,汴梁诸公如何行事,你又是如何行事,王某人心里有数,即便不看在义则的面上,某也要如此,能做的,我都做了,至于将来到了太原,王某人身不由己,你的命数如何,还要看你自家了!”
……
杨凌听罢,便是紧皱了眉头,王黼动作直恁快,当官做到王黼这一步,实在不能小视,在汴梁与那位老公相扳手腕失败之后,王黼便是立刻抽身,准备北上太原,对付自家。
其实作为王黼,杨凌心中清楚,要说恨自己,绝对是比不上童贯的恨意,可惜,当初那位意气风发的童宣帅,如今已经是在岭南的路上喂蚊子。王黼即便是做为童贯的统一派系,也不应该这么早就对自家下手。
此时此刻的杨凌,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富贵险中求,和士卒兄弟一同厮杀拼命的文弱之人。这个时候的他,几乎只在一瞬间就拿出了心中的判断。
北伐之后,自家风头正劲,作为一个和文臣派系搭不上边的文臣,虽然说是官家钦赐的告身。可是自从横空插手战局以来,都是以一个实实在在的武人身份统兵,王黼想必就是看到了这一点,务必就是要钻这个空子,可以说,如果猝不及防之下,自己被王黼摆了一道,架空兵权,汴梁大头巾中人不会为自己说上一句话,直娘贼。被人当做软柿子捏的感觉真他娘的不好,王黼的算盘打得很响,无非就是打倒自家,成为其东山再起的垫脚石。
这是大宋一直以来的潜规则,如果杨凌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杨凌再胜一局,那么都门蔡京之流,也只有乐见其成,拍手称快的份儿。不过即便是侥幸扳倒王黼,自家能将王黼逼到什么程度呢?
这一次比不得童贯前事,上一次自家的上头就有老种相公撑着,更不用说。还有汴梁蔡京暗地里推波助澜,王黼,童贯一党着实是顶不住如此阵容才败下阵来。
“鹏举,我们不能在此久留了,立刻告诉王德,晋阳军即刻启程。前往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