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全军都被打得崩溃了,可是现在辽人兵锋,已经被阻挡在中军大营前面最后一个营寨处,两翼也开始向这里援应,环庆军仍然是以一个整体在作战,军中建制完全。
打到现在,大家也没有其他什么心思了,就是和辽狗较量下去,看他们到底还有多少血气,还能起多少次决死冲击!
看着麾下士气不堕,王德满意的笑了笑,这才从营寨缺口处退了下来,宋军士卒忙忙碌碌的抓紧这辽人下一次攻击前不多的时间,赶紧修补营寨缺口,能补多少,就是多少。
王德此时,才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身上明伤内伤,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厚实的家传柳叶甲,再加上里面一层软甲,已经杀得破破烂烂。
他有点支撑不住,但是此刻正是要营中将士看清他身影的时候,也不能坐倒,只能抓住一名亲卫肩膀,低低喘了两口气,咳出了一口血痰。
身边亲卫悄悄扶住他:“将主,要不要退下去歇歇?”
王德摇摇头,回头看着身后刘延庆中军大营,看着刘延庆旗号仍然在那里静静的矗立着,白天到这**一场血战,刘延庆还称得上指挥若定,一层层调度军马,指挥节节抵抗,消托着辽人的攻势。
虽然两翼被牵制住,白天不敢出寨野战支援,刘延庆仍然利用辽人攻势的间隙,从两翼不断的抽调兵马出来,加入中间战场。
临阵调度,本来就是考验将帅功底的一件事情,更不用说在辽军全面压制下了,稍有不慎,防御体系某处就可能动摇。
但是刘延庆做得极熟练又谨慎。源源不断的向王德提供着生力军补充,还能稳住两翼营塞的防御体系,向深入的辽军保持着侧翼压力。
有刘延庆在后面指挥若定的稳住局面,王德才能放开手脚在前面拼死而战,才在辽人疯狂的攻势下支撑到了现在。
夜色中看着刘延庆稳稳不动的大旗,王德心里面叹息一声:“刘太尉的本事又回来了!太尉啊。太尉,这战阵上的本事,您怎么不早点捡起来呢?不然何至今日?可惜了呼延灼将军,可惜了俺们环庆军追随你转战数千里的那么多弟兄!太尉,你可千万不能退,只要您稳住了,俺们怎么也为您当住萧干这厮,辽狗,已经没有太多气力了!”
萧干仍然站在他的大旗之下。簇拥在他身后的将领,已经不多了,这些将领一个个的派出去,领兵或者正面猛扑,或者向两翼援应,抵挡拼命杀过来的宋军。
不多时,这些派出去的将领,或者战死。或者重伤抬下来,生还者鼓着最后口气与力抵在最前的辽军攻势冲击中。已经接近耗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