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有些疲倦的盯着不住摇头的韩世忠,低声问道:“还抓不住辽人的主力?”
韩世忠咳了一声。又重重的摇头:“野外转战,本来就是燕地骑兵最擅长的事情。他们要想避战,俺们也轻易摸不着他们的影子!俺在西军,当日在横山左近,想摸西奴的野战主力,也是千难万难。小杨将主,这条路不成!”
“大军一路而前,到了这个时候却是出不得一点半点的差错,萧干就这样骤然率领大军在高粱河来回逡巡,如此就将主动权彻彻底底的握在了他们的手中。等到辽人率先发难之时,就一定有了必胜的把握!”
杨凌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偏生我们兵马辎重太多,除胜捷军。白梃军,神策军外,尽为步卒,不敢轻易渡河,委实让人有些揪心!”
韩世忠瞧见杨凌脸色难看,又嘀咕了一句:“罗候也领一路渡了高粱河。率轻骑出去哨探,还没有回来,他和辽人交道打得不少,说不定有点心得,看他那里,有没有好消息传来”
安慰的话说了一半,韩世忠忍不住又咧嘴大煞风景的加上一句:“俺瞧着,他那路也不成!”
到了这个时候,杨凌还不是只有派遣少量轻骑渡过高粱河观望形势,可是即便是这样,也是冒了巨大的风险,每个人都是配备了双马,一应装备都是齐全得不能再齐全了,不过罗候放出去了三四支哨骑,也不能放得实在是太远,毕竟两军交战之处,过了高粱河已经算是大大的异想天开了!
杨凌转过身来,“让罗候他们先行回返罢,辽人的心思也不是我们能够把控得住的,这个时候,只得以不变应万变,我看着这形势,萧干不就是在寻求破绽而已!”
到了这等程度上的会战,往往青史留名的统帅都是不会静静的等待着机会的来临,而是知己知彼,自家创造出一个扭转战局的机会出来,这等将帅往往才是战场之上的英杰。
“汤怀,随某出去走走!”
杨凌所在便是骑上了一匹战马,身后数十人影从,到了一处小山丘之上,远远的高粱河水哗啦啦的流淌,之后便是雄高的燕京城,直欲将胸中的愤懑之气一扫而光。
在小丘的另外一边,这个时候也传来了马蹄疾响,转眼之间,就看着罗候带领数十轻骑也驰上了小丘上面,他和背后人马,人人都是满面风尘仆仆之色。
这趟哨探,不知道放出去多远,罗候前番也参加了几场战事,身上伤势还没大好,但是他仿佛真如铁打一般的,照样生龙活虎的在军中奔走。
这种远处哨探的活计,他以自己和辽人打交道多,北面情势也熟悉一些,也非得揽到身上。杨凌想让他休息都不成,干脆懒得管他了。
汤怀朝着翻身下马的罗候歪歪嘴,朝着杨凌那里一指,罗候看了杨凌背影一眼,同样也面沉如水,大步就走到杨凌身后站定。
杨凌并不回身,却仿佛知道站在身后的是罗候一般,低声问道:“如何?”
罗候在杨凌背后,行了一礼:“小杨将主,某等无能,绕道越过高粱河哨探二十余里,仍然没有现辽人主力形迹。只能找到一些他们曾经驻扎过的蛛丝马迹,辽人一味避战。但是俺们准备退回高粱河的时候,却又现辽人远拦子轻骑数十远远追慑,却不上来交战。天色已晚。我等不敢与辽人主力浪战,只有退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