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将手中兵器一举,“弟兄们,哥哥我同意了。与辽人拼个你死我活,要么你死,要么我活,冲啊……”
大石林牙本来已经提马,这个时候见到远处一队骑兵出现,耶律金博也是有些变色,“林牙,如何,宋人援兵到了,再打下去。恐怕此间事再也无法善了。”
耶律大石沉吟了片刻,便是道,“宋人粮草已经为俺们烧得差不多了,当面神策军也已经残了。料想日后杨凌此子再也不会对俺们造成威胁,此时再战,时机不对,退吧,俺们已然功成,犯不着再与宋人死磕。”
当下耶律大石便是调转马头。身后骑兵纷纷随其后撤,杨凌所在步军,这个时候剩下的全是步兵,只得吃了满嘴灰尘,“直娘贼的耶律大石,竟然认怂了……”
……
岳飞所处,缓慢行军一日后,便是到了刘李河渡口之上,渡河之后,再过几十余里便是高粱河,这个时候和岳飞同行的环庆军将士也该直接启程,追刘延庆的大营了,环庆军所在也是有前军中军后军的,当面的环庆军将士便是奉命断后的,便是随岳飞同行了一段时日,一应粮草军饷都是由岳飞护送的粮草辎重队伍供给。
岳飞也是直板之人,该多少就是多少,断断不能短了环庆军将士一分一毫,往往环庆军将士向辎重队讨要军饷的时候,岳飞也是不多不少的帮衬着说了几句话。
在这短暂的几天相处下来之后,环庆军将士都是对当面神策军打成一片,可是如今马上就要过了刘李河,这支后路的环庆军不可能还和岳飞等人一样望河而不过,环庆军将士必须立刻渡河,而岳飞所在还得留在此处遮护此间后路,等一众粮草辎重到位之后,再行渡河,所以最后留在此间的也只能是自家这一千都不到的神策军将士。
淡淡的离愁在军队中蔓延,岳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将,至少在环庆军将士们的眼里的的确确四这样的,一路上看到这位年轻的将领的所作所为,每日扎营时各个营帐间走访谈天时平易近人的风度,以及为了自家怀里那实实在在揣在怀里的饷银而不断奔走……
大宋的士卒和百姓一样,他们都是纯朴的一群人,给他们吃,给他们银子,最后再给他们一辈子都不敢奢望的尊严,这些加在一起,足够环庆军将士与这位相处未久的神策军将领打成一片了,比起环庆军高层刘延庆那些只顾喝兵血,拿军士连奴隶都不如的将领们能比吗?左右都是卖命,有的环庆军都想跳槽到神策军。
环庆军走了之后,神策军便就地在刘李河渡口扎营,豹子头林冲郝然正在此列,此夜由他所在一都人马值守,他寻了片刻便是想要登船再查看一番,船上跳板一搭,却有一个人施施然地走下来,夜里也是看不清楚,林冲便是条件反射般立即抓紧了腰刀,喝道:“甚么人?”
那人摸出一件东西向他一扬,林冲只看见是一枚腰牌,还没瞧清楚,那人就收了起来,看看此间情形,泰然问道:“巡查不可放松半点,今日白天放出去的哨骑还没有回来?”
林冲近前一看,郝然正是岳飞,便行了一个礼,“见过岳指挥!”
“巡哨却是没有半分不妥,只是俺们白天放出去的哨骑,有两人却是一直没有回返。”
岳飞点了点头,“其他几路弟兄都是回来了,俺瞅着这件事有些蹊跷!”天空一点星光也没有,这黑夜直像一个怪兽,就要将此间神策军吞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