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干望着滚滚的高粱河水,“林牙如此,也是为着大局着想,某就在这里等他的消息,这一仗,务必胜得干净利落,某就是要将这河山,重新振作起来。”
到了这一刻,周边的儿郎,如何还不明白萧干的豪气,在这等时候还能说些什么?只不过就是等待着这位豪杰,再打一场硬仗,奚人子弟,跟着萧干还不是一样纵横于幽云,即便是弃了燕京又如何?到时候哪里还去不得,说不得到了这个份上,到时候契丹儿郎还不是为大王所收服!
在刘李河的西南面远出,同样有队人马远远的张开了来,紧紧的遮护住环庆军和熙河军的后路,两军相隔不过步兵两日的脚程。
辽人统治,已经只及于燕京及燕京之东一地,在女真和宋人兵势压迫之下,各处统治都已经土崩瓦解,各地豪强纷起,只是观望自保,等待着宋人或者女真前来,好改朝换代。
辽人重兵,也只是及于燕京之南一带,在燕京西北面,只是偶尔有远拦子出没。
驮马喷着响鼻,长嘶着踏入刘李河当中,刘李河是高粱河的分支,比高粱河要窄得多,但是水势却要要来得大,河上已经拉起了几根长索,宋军骑士光着脊梁,只是牵着长索一匹匹的拉着驮马游过河去。一些骑士已经在刘李河,只是在岸上等待,大家都是神色凝重,少有人说话。
在这等程度国战之上,来不得半点的马虎,过了刘李河,便是沿着陆路往东向老种所部靠拢,童贯的胜捷军早早的便是在前开道。
而他们这支军马已经是注定坐了冷板凳,先天就低了一头,在这个时候就只能眼热而已,良久良久,岳飞才低低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小杨将主此时,到了何处?”
岳飞说完之后,又自言自语的道,“前线传来军报,老种相公已经在高粱河南了,小杨将主最多还有五日便可抵达,希望西军莫要忘了小杨将主涿易二州改天之功,届时功劳还是可以争取的!”
雷远文在一旁勉强一笑:“老种相公素来仁厚,这等事情料想不会忘了小杨将主,前番虽然恶了宣帅,可是身在老种相公的军中,神策军左路怎么说也得有一些功勋?”
岳飞一笑:“俺就算跟着小杨将主直抵高粱河,也派不上太大用场,无非追随冲杀而已……可现在俺却是有些担忧北面的女真人!小杨将主时常边说,都说女真强盛辽人十倍。如此强敌,就算现在有盟约在,将来也是俺们大宋大敌!某就是在想,这幽云如此大的一块肥肉,女真就真的守约如初,眼巴巴的看着这块肥肉?”
雷远文最后看了一眼燕京方向,喃喃自语:“西军上下取燕京,俺们只是在后路安安稳稳的保住他们,现在这个时候,却是谁都忘了,这场战事,就是是谁翻盘带来的,俺却是为小杨将主有些不值,这燕地之间,都已经没有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意思,俺还不如等这场战事过后,早早的回到关内!”
岳飞拍了拍他的肩头,“先不说这些了,到时候,还不是俺们军汉的功劳,谁会白眼看咱们?那几场战事都是数得出来的,还有什么不值当的?且看吧,这幽云战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总感觉是要出什么事,却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