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淳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萧干道:“皇帝这个宝座,谁不想坐?你心中所想,朕自然是知晓,可是朕一直视若不见,萧弟啊萧弟,大辽的立国根本便是两族好合,共同扶保万世不拔之基业,可是今日为兄破例放任你做到了那个位置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不服,俺们大辽,只会更乱,更不用说,将来契丹奚族血脉兄弟之间,是否仍有人欲循此例?是否会因此致使两族自相残杀,祸乱无常?这样不仅仅是会毁了大辽,两族子弟也将流毒无穷尽矣……”
耶律淳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已经算得上破了为人君主的大忌,盖因萧干不仅仅是他的小舅,更是因为此人统兵治国都乃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良才,大辽在其手中,说不定还有一丝的喘息翻盘的机会,所以即便是深知萧干对自家下手,也只是苦口婆心的劝慰,一番话说完,耶律淳便是不断的喘着粗气,有些胸闷昏厥的迹象。
萧干的脸色刹那之间便是变得阴晴不定起来,最后只是咬牙道:“陛下,兄弟做事虽然糊涂,可是对大辽江山之忠心,天日可见……“
耶律淳只是摆了摆手,之前的红晕便是不再,此时此刻只有惨白枯槁,声音变得有些凄然道:“难道你我兄弟,便是再也不能开诚布公了吗?”
萧干的神色便是变得有些阴翳了起来,猛地一抬头:“陛下,大辽如此局势,难道你还看不清么?某刚刚接到战报,南朝又兴兵二十万,直扑燕京而来,现如今某家只得屏障高粱河,与其决战,可是这燕京,地处女真,赵宋之间,根本就是首位不得兼顾,某能击败宋人一次,就能击败他们第二次,即便是女真人,某家麾下奚人部族军,也是不惧,可是这般打下去,某能支撑多久,大辽疆域已然不多,再死守下去,就是蚕食局面,骨血一点一点的被耗个干干净净。”
萧干气势陡然一变,一时间竟然让耶律淳说不出话来,只是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你……你……”而他更是捂住胸口,一副难忍的模样,竟是在这个时候犯了病。
萧干却只是视若未见,站起身来,对着房梁,似乎是在与耶律淳说话,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大辽之祸患,永远不在赵宋,而在于女真,赵宋只在幽云,不在国祚,可是女真与大辽乃是恨之入骨的世仇,一但破了居庸关,俺们纵然是再回转又能来得及,还不若早做图谋,某只要能将数万奚人儿郎稍坐辗转,便能够摆脱这必死之局,届时只要存了大义名分,俺便是能够号令得动大辽其余诸部,稍加整合,又是强军景象。”
说到此处,萧干便是忍不住暴虐的舔了舔嘴唇,“天祚帝已然为大辽所弃,而号令得动各地部族的只有姐夫你,所以,也休要怪兄弟心狠手辣,你死之后,在这大辽论声望,论本事,除了某与大石林牙,还有谁能继位大统,可惜的是,林牙纵然是大辽贵胄,也只是旁系血脉,所以,只能是某,只能是某!”
耶律淳惨然一笑,便是竭尽了浑身最后一丝气力,“说到底,你还是为了皇帝的座位罢了……”
ps:这几天一直在想啊,六十万字之后,男主怎么搞,以前的大纲和实际有些出入,所以要重新理一理思绪,大家见谅,明日恢复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