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冬季虽然说还有将近两个月之久,可是那浓浓的凉意却已经是在北地开始蔓延几,相信过不了多久,这股寒潮便是逐渐的南下,等现在的来来往往的转运民夫也是穿上了一层夹袄。
这些民夫都是从河北河东等地临时征调而来,一时之间,但凡有一把气力的壮汉都是踊跃,岁数也是不一,从十七八岁到五十余岁,都是有的,加起来恐怕就是不下十万人,整个北伐花销极大,有相当的一部分便是由此产生,而且朝廷对此战尤为重视,所以给出的工钱也是颇为丰厚,赵宋钱财颇丰,国库充足,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才不会出现畸形的生产要素。
人群之中,偶尔还能出现一两声嬉笑怒骂之声,涿易二州经历了几番战事,人口不足,生灵涂炭,现今就是初定而已,经过短时间的修养,竟然就是恢复了一点生气。
杨凌和杨可世并肩而行,身边的那些甲士,更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其中一员腰大膀粗的军汉,捧着一面牙旗,上书“钦命神策军”五个大字,单单是这钦命二字都是了不起的殊荣,来来往往的民夫见此都是主动让开一条通路,以示心中的敬意。
不得不说,这些厮杀汉,真他娘的是条汉子,北伐这场战事打到现在,也总算是给他们长了些自家人的威风。
有的民夫甚而和此军之中的甲士有些交情,老远便是招呼道,“老李,直娘贼的打算去哪儿?”
那正在赶路的神策军之中的一员军士回头看了一眼,便是认出了熟人,“嗨,俺当是谁,原来是段兄弟!俺这是跟随杨大人会回雄州叙事,怎地,却是去涿州还是易州?”
老李笑了一声道:“可不正是去涿州,这番战事你们打得爽利,你家老二呢,这段日子如何了?”
姓段的汉子面色瞬间有些晦暗,老李口中的老二正是随他一同北伐的表弟,二人感情自然是极好的,“唉,老二殁了,易州夺城之战,这厮就冲在最前头,俺却是不知道回家怎地见姨娘!”
老李等人也是一阵扼腕叹息:“等俺们回了陕西,总归是要照顾他家里二老,乡里乡亲的,都敬他是条汉子,给族叔说道说道,俺们一人帮把手……”
段姓汉子抱了抱拳,“如此便多谢了,俺这厢还有事,便先去了!”
“且自去,你是做正事的,俺们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