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经历了两天没日没夜没羞没臊的时间后,埃文又踏出了黑暗的地窖,在照射到阳光的那一瞬间他深深吸气,内心想道:再也不小黑屋play……了。
这两天并没有下雪,这间旅馆外的积雪被他们之前就清理过,埃文外出收集了一些柴火,然后在旅馆的炉灶中融化一些雪水,随便将身上冲了一下。
以他的身体素质,某些淤青和肌肉拉伤可以很快恢复,不过在弯腰的时候,酸痛感还是令他倒吸一口冷气。
埃文黑着脸回去,喊法师出来也洗了个澡。
雪水未完全融化,从头上浇下去时冰冷彻骨,修伊特嘶了一声,接着把尾巴给举了起来。
“你把我鳞片拔掉了一片……”修伊特道。
银色龙尾上确实有一个小小的圆形疤痕,上面掉下的水滴状鳞片现在被修伊特握在手里,顺便递了过来。
埃文不由自主地回想,确实好像记起了某个不堪回首的时刻……
圣骑士咳了一声,将这片鳞片收好,假装没事地道:“你好好休息,还能长出来么?”
“不知道。”修伊特将尾巴缩了回去,也不管身上都是水珠,先披上了长袍盖住自己背上浅白色的纹路,“多数龙类的鳞片是无法再生的,拔掉的话就会变成一个弱点,不过我也并不清楚深海龙的特性……”
埃文无奈想道:你是个法师,也不会用这条尾巴作战吧?而且尾巴上这么一个弱点,就算被敌人知道了又能做什么……
他想了想,只得道:“要不我帮你把这鳞片插回去?”
法师哼笑了一声,尾巴嗖地缠上了埃文腰间,低声暧昧地说道:“我当然不是害怕这个,不过你居然把我鳞片都扒了,是不是该补偿一点什么?”
埃文无语了一会儿,敷衍地吻了吻他道:“就这样,没了。”
修伊特板着脸,尾巴啪地打在木地板上,表示自己很不高兴。
埃文笑着推了他两把,一路把法师塞回地窖里去,道:“你给我乖乖养伤,什么时候眼睛能看见了再给我出来。”
外面的大雪崩基本上封堵了整个白龙谷地的出口,埃文在谷地内部转了两圈,生起火堆之后,便又回来了,他内心盘算道:雨果领队先走了,按照他们的脚程应该很快能到达白门,以他们的能力我无需担忧;奈斯特省的洪水还没有完全退却,雪风教派遭遇天灾又失去了领袖凯瑞瑟,恐怕没那么快恢复攻势,时间上应该能来得及通知帝国方面小心他们的突袭……
这件事上他帮不上什么大忙,黎明圣者的地位和名望固然够响,但他现在尚没有接受任何俗务,也没有插手一场高地人和帝国人之间的战争的权力或义务。
埃文愉快地想道:我就在这里躲躲风头,谁也别想抓壮丁,找我去打仗……
过去数次被逮住套个将军或军团长帽子就推上战场的埃文,这一次打定主意,坚决不掺和进人类的内斗里去。
战争无对错,杀戮无善恶。选择插手任何一方,都是一种不公;唯一的可能或许就是介入游说,劝服双方和平解决争论。
但如今无论是政治还是战略角度上,高地人和卡萨帝国的战争已经不得不发,不可能被个人的意志消弭——这一点埃文很看得开,至少他已经尽过一份力。
地窖内的幼年凤凰已经醒了,经过三天的沉眠,它终于睡了个饱觉,可以精力十足地出来……蹲在埃文头上抢食物吃了。
这家伙小巧可爱,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翅膀倒是已经很丰满修长,正常的幼年躯体完全没有成年时的威严。
修伊特的眼睛正在逐渐恢复,已经能够朦胧感光,凤凰的辉光就恰好印在他眼里——那是温暖、明亮、鲜艳又耀眼的一团火光,金红色的焰尾像极光一样缥缈,勾勒出它优雅的身形。
修伊特坐到埃文身边,后者察觉到他一直在看自己头上的小凤凰,不由笑道:“被小奥迷住了?”
小凤凰听到主人叫自己的名字,啾了一声,啄起了埃文的一缕碎发;圣骑士习以为常,任由这小家伙在自己头上造反,自己随手在削一块土豆。
修伊特看不清东西,隐约听出埃文在处理食物,一边问道:“它的全名是什么?”
“奥尔良。”埃文将土豆丢进水里,随口答道,“它全名叫奥尔良·帕拉丁。”
小凤凰啾啾两声,彻底兴奋起来了,挥舞着翅膀在埃文头顶飞了两秒,又一屁股坐下来,将圣骑士柔软的金发弄得乱七八糟。
法师先生伸手去抚摸埃文的金发,感觉它们现在已经长达埃文肩头,心里不满地想道:这是我的!早在几个月前就是我的……是我让他留这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