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听见自己僵硬地应了一声:“我……”
话音刚落,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就响起来,明月一惊,顺手里了里头发,便听到前面有人厉声问:“是谁?”
明月还不及回答,一声凄厉的警哨声一下子将正处于半晕半沉之间的明月惊醒了过来,一时间都没有回过味来究竟是那里出了问题,便已经见一束利芒破空而至。
明月本来就有些过度疲劳后放松,一时间又找不到对方攻击的目标性,只能就地一伏,在泥水里滚了一圈,这才堪堪避过。
几乎在同一赶时间,整队集合的脚步声与轰然而至,密密麻麻的无数个攻击利刃,狠狠的插入明月身侧的泥泞当中,立时搅起阵阵泥水泛起的恶浪。
连续袭到的攻击,让本来就还未来得及完全进入状态的明月更是混乱,呼啸而至利刃洗礼让明月疲于应付,连对方是谁都不曾有机会看清,只知道一浪接一浪冲击波几乎没有间隔般的猛击而来,这是面对面的较量,生命在这里显得如此脆弱,而当明月竭尽全力,左右滚动,以求能苦苦避开时,来自背后的偷袭再次让她承受了巨大的创痛。
她都看不清是谁动的手,又是什么武器,只能感觉就像一把削水果皮的锋利小刀,一圈接一圈的在她身边里拧动着,不断将无数鲜血绞出,痛的她一点力气也无。
就在明月以为自己要惨死在此的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传过来:“住手。”
明月只见一袭白色长衫,缓缓走至,再走近了些,她才费力的打量了一下对方,来人居然是苏映清。
苏映清走到明月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明月,那眼里写满了不屑与冰凉。
几在明月以为他下一步就要举剑的时候,她脱力的呼道:“大人。您不想知道为什么皇长子突然间不理会我了嘛。”
听了这话,苏映清的身子明显顿了一下,她知道这句话还是有效的,一个在宫里能混的风生水起的人,突然间成了弃子,那必然是有一个极大的秘密,这个秘密或许对他有帮助,或许没有。
但危机,危机,必是有危才有机。
苏映清看着明月,良久,良久才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多心了,我本来就没想过要杀你,要不也不会让你有机会见到我。”
明月和苏映清对视一眼,看见他眼时一片平和,想必是了,明月心里顿时觉得轻松了几分,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爬了起来,接着说道:“那大人就不要与明月开这样的玩笑了。”言罢指了指一侧还深入泥土中的卷钢刀。
看了看明月,苏映清的眼角微微眯动了一下,然后说道:“大人说要给你些许教训,好让你记者,你可是我锦衣卫里的暗使天钺。”
说着话,苏映清微微抬起身,在明月身后的伤口用力一拔,腥血从裂破出喷泄而下,痛的明月眼前一黑,几要晕倒,可是苏映清却毫不在意的嘀咕了一句道:“这血里的味道真让人兴奋。”
听见此言,明月不由自主的从骨子里开始发凉,她再冷,再狠,也只不过是个女人,和这些真正的杀人魔头比较起来,还是不如的。
此时只听有人轻咳了一声,汪直从树木深处踱出来,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任苏映清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这才缓缓说道:“苏大人来这里多久了?”
苏映清看见汪直明显眉头一跳,企图糊弄过去:“没多久,没多久,只是路过,路过。”
汪直听到这话,不由挑眉:“路过?只是路过,苏兄身边这些也是排队路过的嘛?”
汪直在朝中权重位高,平素不喜与人攀关系,今儿个“苏兄”一叫出来,苏映清只觉冷汗涔涔。
听到汪直这暗含深意的话,明月反而落落大方了起来:“厂公何必如此?想来之前这苏大人说的什么大家也都确实听见了。”说着话,明月便一扬眉凝望着苏映清。
汪直耐不住先开了口:“苏兄如今春风得意,便将当年白马寺前许下的愿望都忘了吗?”
听到这话,苏映清的脊背轻颤了一下:“昔日的苏某年少轻狂,今日的苏某是五品指挥使,家有老小,只知明哲保身而已。”
明月听到白马寺这句话,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汪直突然一句话跑出去:“那苏兄又为何不拿汪某人去讨个赏?”
苏映清有点发怒:“苏某纵是小人,但也不至于卑劣无知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