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阑尾炎虽然是常见病,但是要不是及时救治,危险性也是非常强的。
为了获得那个救命的手术室,母亲在唐静德面前苦苦哀求,就差下跪了,可是对方却不管不顾。
那时候的夏洛还是个九岁的孩子,年幼的他,不能分出县委领导的亲戚和自己父亲的生命有什么不同。为何对方的生命就显得相对高贵?
他扬起稚嫩的脸,很委屈地问唐静德,道:“唐叔叔,那个县领导的亲戚……他的命为什么比我的爸爸的命要重要?”
奶声奶气的童声,声音很清脆,很好听,却让唐静德皱紧了眉头,一脸厌恶。
他还清晰地记得唐静德,:“要怪,就怪你家老夏官儿当得太。”
九岁的夏洛,有一个很怪异的感觉,他觉得他眼中的世界好像微微倾斜了一下,就像电视里得地震那样,但是比地震要短暂。整个世界倾斜了一下,又重新复位。
而他那颗幼而稚嫩的心灵,却在慢慢下沉、下沉,下沉到一个冰冷和黑暗的所在。
此生重生过来,父亲成为县委书记跟前的红人,自己还和曹家搭上了一关系。却对身边处处赔笑,心翼翼的人很是厌倦,那笑容里透着一股虚伪,让人见之生厌。
“吱呀”一声,门开了,母亲许曼穿着一件颇有几分华贵的貂皮大衣,这件衣服是一位名营企业家送的,当时民营企业家贷款很困难,可是夏近东为了支持这个企业家,三番五次去找银行行长,就差用县财政收入做抵押了,这才贷得到款。有了贷款,这家企业皮毛生意越做越大。
那位名营企业家本来就是做动物养殖和皮毛生意的,见夏近东如此仁至义尽,很是感动,死活要送给夏近东几件皮衣,表示感谢,夏近东谨言慎行,那是死活不答应,最后,那位民营企业家只好退而求其次,找“嫂子”,要去送给许曼。
许曼处事也很心,知道最近夏近东连续跳了几级,县城里很多人都很眼红,所以她事事请示夏近东,关于收礼这种事情,夏近东下过死命令,钱一分不能收,只要涉及金钱,那就是一个数字,不能碰的。
后来,夏近东看那位民营企业家确实是真心实意,很是真挚,只好,礼品就可以网开一面了,不然也不近人情,而且这样也不会让纪委有什么法。
许曼今天休班,过来看一下夏洛身体康复的情况。
近几日,柳月一直负责照顾夏洛,非常细心,不厌其烦。让她和丈夫省心不少,此刻看着柳月正在用热毛巾帮夏洛擦脚,她给了柳月一个赞赏的笑容。
柳月连忙站起来让座,亲热地道:“婶儿,你坐。”
许曼爱怜地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很真诚地道:“柳,辛苦你了!”
柳月头摇得像拨浪鼓,低头一笑,道:“不辛苦,不辛苦。”
许曼查看了夏洛的伤口,不禁一脸狐疑之色,心道,他伤口愈合的速度比一般人快得多了。
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你子老实,不要天天动来动去,再把伤口撕裂了!”
夏洛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心道,不会前几天和柳月姐姐亲嘴儿被老妈看见了吧。想到这里不禁一阵恶寒。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如同洋娃娃一般的人儿走了进来,唐宁夜甜甜地叫了一声:“洛,你好没?”
声音又甜又腻,柳月不禁一皱眉,觉得鸡皮疙瘩起了几颗,回过头来,只见一个花蝴蝶一般的女孩子穿着很可爱粉红色衣服,提着一兜子水果和补品站在那里。
许曼一扫她手中提的东西,就知道价值不菲,心中不禁纳闷,之前也有几个和儿子关系很好的同学过来看望儿子,但都没有拿多么贵重的礼品,这个女孩就让许曼多了几分注意。
仔细一看又觉得这女孩子有几分眼熟,就暗自冥思苦想这女孩子在哪儿见过?
唐宁夜也很机灵地关注到这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身上那件皮草,华贵异常,一看就价值不菲,皮板优良,轻柔结实,毛绒丰厚,色泽光润。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竟然是很贵重的貂皮,这东西被称为“裘中之王”,传“风吹皮毛毛更暖,雪落皮毛雪自消,雨落皮毛毛不湿”,整个洛水县都难见得到几件的?
又看那中年妇人眉宇间和夏洛有几分相像,暗忖想必是夏洛的母亲,就又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