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守才一看这阵势,敢情何京生对这孩子还挺在乎,再看夏洛所在的位置很诡异,竟然是仅次于夏近东的上座,位置比葛峻峰还要靠前,还要靠近领导,要知道在官场上,座次从来没有白来的,都是有讲究的,位置显示一个人在领导心目中的心理位置。
先前还以为这孩子是不懂事乱坐的,这才知道他来头不啊。
他知道近来葛峻峰在何京生面前“很红”,是灭掉董集,挤走卢军超的一员干将,轻轻一拉他胳膊问:“这孩谁家呢?这么厉害……”
葛峻峰和夏洛关系不错,从夏洛和屈元一上初中街头斗殴就认识了,当然那时候是“业务联系”,谈不上感情。
后来由于夏洛的那条损招的帮助完美解决了前卫生局副局长王俊伟挟持局长钱少群事件,这才被何京生留意,荣升东街派出所所长一职。
又被经过夏洛推荐他才进入何京生的嫡系阵营,成为核心力量之一,这才和何、夏一起查处造假村,立了大功。
今天到场的官员至少也是局长、乡长级别的,而自己有幸位列其中,看这样子自己指日高升,至少弄个公安局副局长当当不成问题,不定走狗屎运还能弄个正局长。
俗话,吃水不忘挖井人,想想自己这一切全靠夏洛有意无意的帮衬,他心中自然对夏洛充满感激。
而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他已经能感觉出来,夏洛这个权贵对何、夏集团的影响是从根子上的,是不容窥的。这影响力不是靠死磨硬缠,而是靠智慧和对局势的深刻洞察。
他对夏洛那是敬佩得不得了,因此,他偏过头对马守才道:“跟你,这位爷可惹不起,那是何京生的高参啊!军师知道不?诸葛亮,《三国演义》里挥着羽毛扇的那位!人送外号‘诸葛’。”
马守才作恍然大悟状,道:“明白。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葛峻峰一拍马守才的大腿,一指夏洛,道:“正解!我哥们!俺们俩交情深着呢。”
“怎么认识的?”马守才心问道。
葛峻峰在底下悄悄和他碰了一杯,两人各抿了一口,道:“这子初中的时候老爱打架斗殴,我抓住过他好几回,我每次抓住他都一阵狠揍!还好,他不记仇,不然我就玩完了!今天就没有机会和哥们一起喝酒了!”
马守才一口酒差没喷了,看着何京生目光冷冷地扫过,赶紧压着嗓子,不敢再多言,道:“子开讲了。”
这边,夏洛在众人瞩目之中,开始侃侃而谈。
“我认为,我们县要发展好经济,为啥!发展经济对于政府来还是为了财政,才有税源!大家对不对?”
众人不禁有失望,心:“也不是什么高见,谁都知道发展地方经济是为了税源!”但是,也头认可。
夏洛目光灼灼地看着众人道:“既然是发展经济,我想的是,私营经济和国有经济一样交税!我们为什么不学东南沿海,学特区,对民营企业免税,信贷上给予支持,送地,大力支持他们发展?”
众人不禁议论纷纷,很是震惊,这在当时无疑是石破天惊的观。夏洛自顾自地:“第一要发展民营经济,也就是私营经济。”
众人神色各异,而有其中几个见子如此大放厥词,已经快要坐不住了。
夏洛下面的话更是石破天惊:“第二要搞活国有企业,对那些资不抵债,经营不善,没有市场竞争力的国营企业,要尽早改制。至于如何改,我认为自从0世纪80年代初开始的国有企业改革,仍然是以改善政府部门和企业间的关系为主,从放权让利到承包制,各地政府和经营者常识了无数种改革的方法和模式,但却始终没有触及最致命也是最敏感的产权制度变革,企业的产权关系依旧不明晰,工人当家做不了主,厂长有权不落实,企业盈亏不负责。这样的企业怎么可能赢利?我看啊!让抢救无望的企业安乐死,红事白事一起办算了!”
这一席话下来,所有人都沉默了,整个包厢都鸦雀无声,假若此时要有一根针掉下来,恐怕都可以听得见。
这句话在当时显得很是离经叛道,对众人的冲击也是不言而喻的,为何?因为在1989年下半年起,左派的思想占据了整个中国的主导地位,经济形势动荡,加上苏联和东欧地区政局的持续恶化,使得意识形态的争论变得十分敏感。
一些人士担心私营经济过度发展最终将造成社会主义“变色”。当时,针对改革的质疑从四面八方射来。那些密集的连珠炮似的批判文章满天飞,这是在“文革”结束后十分罕见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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