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力拽住她的袖袍，面具后的眸子犀利无比，“你的衣衫上怎么会有米粒？”

她狡辩，“这是我晚上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弄撒了粥，才会沾染上米粒。”

“哦？”他长长的一声扬调。却令她紧张无比。

“那我再问你，你的脸怎么会成如今肿胀不堪此番模样？”他眸中尽是戏谑。“不要告诉我，是你不小心磕在桌子上。将你自己磕成一个大饼脸？”

他沙哑的声音一出，众人都开始嬉笑。

月娘轻嗯一声，众人方才止住了笑声。巧儿眸子嘀咕嘀咕的转着。“究竟是怎么回事？水嫣？当真是你记恨雪仙。故意在她的食物里下药？”

水嫣咬唇。“不是我。”

巧儿姑姑冷喝一声，“水嫣，都到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说实话？”

“非要等月娘对你用刑了，你才肯说实话，是不是？”巧儿怒喝。

姚老板手指慵懒的勾起水嫣的衣衫。“你的衣衫上有淡淡的麝香味，你故意用粥香来掩盖。或许是你没有发觉你身上残留的这气息。你已经很小心了。可是你还是露出了破绽。你不该将麝香和藏红花这些赃物藏在甜儿的房间里。你怕是想一箭双雕。甜儿也是你痛恨的对象吧。”

水嫣不说话。

他修长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水嫣眸中尽是害怕。

他继续说道，“我故意让你们找人证。就她们三个找不到人证。这个时候，凶手定然放松了警惕。果不其然，我发现你嘴角露出轻微释然的笑容。其他的人都是震惊的表情。这很奇怪。而你制造人证的理由也值得推敲。你在那里一直打牌。中间小解了一下。”

“你说的很是含糊。怕是小解的时间也很长吧。当时姑娘们都在打牌，又有几个人能注意到你？所以你就开始了你的计划。你发现甜儿在厨房弄肚丝汤开始，就已经开始筹备了。”

水嫣面色难看。一句话都不说。

月娘见此番场景。也已然明了。

“你见甜儿被壁虎释放后，我发现你不经意抬头，那一瞬间你面上流露而出的是愤怒。不甘。我在想，你为什么会不甘？当时我以为我眼花，我看错了。可是没有想到根本就不是如此。我让所有的人找人证，众人都在冥思苦想，自己在做什么，你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有些可疑。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承认吗？”

水嫣眸中流光一闪，“真是想不到，你倒是如此厉害。观察细致入微。只可惜，我没有弄掉她腹中的孩子。”

月娘上前，“啪”的一耳光掌掴上去。狠辣的巴掌近乎要将水嫣给弄昏过去。水嫣眸中破碎，嘴角吐血。

月娘冷喝一声，“你可真是好大的胆。你屡次对雪仙不敬，雪仙都饶恕了你，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出此狠招。”

水嫣唇角尽是血。“没错，我是很坏。我是嫉妒，我嫉妒夏雪仙，她为什么能成为花魁，为什么能怀上贵人的孩子。为什么不久就能嫁入富贵人家？为什么同样出身于*，为什么她就要高我们一等？为什么？”

巧儿姑姑厉喝，“还敢狡辩？”

月娘面上冷峻。

水嫣咬唇，继续说道，“自从夏雪仙出现后，我受到了多大的屈辱。我的脸被毒蜂弄成这样。这些不都是拜夏雪仙所赐。”

水嫣眸中尽是浓郁的恨，“我恨她。所以我一直在暗中观察她。她的一切行踪爱好，我都要掌握。我就是见不得她好，我就是想要将她腹中孩子给弄掉。只有这样，我才会痛快。”

“她不就是有一张狐媚脸，没有了孩子。*女子出身，达官贵人还会再要她？我不相信。我定要将她爬向云端的天梯给斩断。我就是不要她好过。”水嫣龇牙咧嘴，没有丝毫形象可言。

“我事先将藏红花和麝香泡好，然后用粥将每个碗沿给擦拭。我知道这个时候，厨房里没有人。我就这般做了。因为我知道夏雪仙怀孕，总想吃些什么东西，我的机会就来了。这麝香和藏红花浓度很大。她的孩子必流无疑。可是，你却破坏了我的计划。”

水嫣眸中痛恨，当真是太窝火了。马上就要成功了，却要被这个人给毁坏。

“我暗中知道夏雪仙和甜儿来到厨房。我知道我要得逞了，就将那些个麝香和藏红花扔进了甜儿的*榻之下。我就是要让她们猜忌。我就是要让她们心中不痛快。”

“然后我又再度和姑娘们开始打牌。只是很短的时间，我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人证都安排好，没想到你这个姚老板竟然会这般聪慧？”

水嫣垂头，不再言语。

姚老板眸子冷厉，“你这个女人，因为你的嫉妒，就要害人。因为别人比你过的好，你就要害死别人腹中的孩子。你这个女人。纯粹脑子有问题。”

月娘眸中尽是欣赏，“姚老板果真厉害。这么快就查出了凶手。我怡红院的事情，当真让姚老板笑话了。”

姚老板呵呵一笑，“月娘过奖了。不知道这个女人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