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点,他是一万个肯定的,那便是陈望书同颜玦,是当真不认得他。那么那日在西湖边,陈望书叫颜玦救他,那就是一万个真心,不求回报的。
他这样一想,心中一暖,更加真挚起来。
“这里人多嘈杂,不好说话。不若两位恩公随我来吧。这襄阳城中,有一家望北楼,便是小人开的,里头的烤羊腿,羊皮脆嫩,却不油腻,咬上一口,羊肉的汁水溢满口中,十分的鲜美。”
“那烤羊的香料,乃是我偶然得来的秘方,十分特别。恩公一定要好好尝尝。还有那酒中仙,不易醉人,适合女客享用。”
奔波了这么久,陈望书正是饿得很,当下也不同田贵人客气,随着他一道儿,去了那望北楼。
这望北楼乃是襄阳城中,最高的楼了。陈望书站在最高的那一层,凭栏远瞭,能够看到齐国边城里,昨夜被他同颜玦烧毁的那座供奉着将军画像的高楼。
“这一层,是不待客的。我来襄阳,便住在这里。”
陈望书听着田贵人的话,朝着屋子里行去。这是一间待客的雅室,墙上挂着诗仙的真迹,在墙角放在一个巨大的瓷瓶。
那瓷瓶宛若一个宝葫芦,一看便非凡品。
田贵人拍了拍手,很快便有女婢进来,摆上了一桌的流水席。
“大官人,按您说的,都上齐了。酒中仙用小炉温着,一会儿便得食了。”
田贵人点了点头,对着领头那人说道,“七皇子并非我的贵客。他这些日子,也不能搁我这里白吃白喝。你将他的行李,都送过去,顺便同他说,小店概不赊账。”
女婢并不觉得意外,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诺,转身掩上了房门,自顾自的下楼讨债去了。
田贵人斯条慢理给陈望书还有颜玦斟了酒,又布了菜,方才搁下来筷子。
“田某于七皇子而言,乃是大有益处之人,可小将军乃是女郎中的儿子,又刚收缴了奇族医书。田某于二位恩公而言,不值得一提。”
“不过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日若是二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管对着田某言语一声,田某定当竭尽全力。”
田贵人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望书,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颜玦,神色变幻莫测起来。
就在陈望书以为自己个得了绝症,田贵人突然猥琐的笑了出声。
他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白瓷瓶,推到了颜玦跟前。
“嘿嘿嘿,重来重来,刚才说过的话,当田某放屁,听听响动就忘记。我重新来说,我对二位而言,那是至关重要。你们救了我一命,那就是上天注定好了的。要我还给你们一命。”
“恩公莫要担心,我田贵人为何称霸内宅,被人尊称一句贵人,那全是因为,我最擅长的,便是包生儿子。”
“一般的人不知晓,那些习武之人,虽然身强体壮,但因为年轻之时,修炼太猛,多半不太行。但如恩公这般的……那是在少数。”
“恩公莫要担心,我这药,你只要一日一次,连服三日,保证你生龙活虎,待到明年这个时候,田某一定去临安城,喝孩子的满月酒。”
“到时候我再送他一副龙虎壮骨汤,保证他从小到大,都无灾无难,胸口碎大石,徒手掰关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