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得利先失了趁手兵器九节鞭,又被这狂风吹一脸,拔腿掉头就跑,跑了几步,方才回想起身后的真姬,回头一看,见那毒药已经到了眼前,一咬牙关,侧身一翻,往城楼跳下去。
真姬见状,大骂一声,扯了个兵士,挡在了自己身前。
韦得利一落地,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却发现颜玦的长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就这么短短的一炷香时间,敌我之间,已经发生了惊人的逆转。
颜玦一把提溜起被他五花大绑的韦得利,重新跳上了城楼。
陈望书踢了踢地上的真姬,跟着站到了颜玦身边。
太阳在此刻已经彻底的升起,阳光照耀在颜玦的脸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浩然正气。
“事到如今,你们还要助纣为孽么?”
城门口短兵相接的声音停了下来,有不少大胆的利州人,还有从城外挑着担子,来赶早集的小贩们,都围拢了过来。
颜玦的声音十分沉稳,“九月初四的惨案,并非是你们心中的活菩萨,救了你们。相反,是韦得利勾结奇族在城中下毒。你们的亲人,你们的朋友,本不应该死去。”
“可就是因为某些人权欲熏心,而让无辜的他们,白白的失去了性命。”
周围一下子炸开了锅。
去年九月初四的劫难,还历历在目。无人敢提,并不代表,这事情就没有发生过。
他们一直都以为是奇族救了他们。
可眼前这位来自临安的贵人,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他们岂不是错把仇人当恩人?
趁着这个机会,陈望书走上前去,对着那些还拿着兵器却是带着迟疑的州军说道,“你们有感觉到吧?身边的兄弟们,一个个的,都消失不见了。”
“那些待得久的韦家亲信同你们说,他们都去做土匪去了。军饷少一个人分,不好吗?可是土匪是什么好差事,为何隔三差五,便有人要去……去过的人,可有回来?”
“你们去剿匪,可有见过一个眼熟的人?没有对吧?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你们的同袍,我大陈的好男儿,没有死在同北齐狗对战的战场上。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屠刀之下。”
“几个月前,你们刚迎接了临安来的陶碧。为何时隔几个月,三司又派了人来。为何韦得利明明知晓,颜玦乃是扈国公之子,是朝廷命官。”
“而我是有封号的县主,他也非要致我们于死地?那自然是因为,这利州城中,有他见不得光的秘密。”
“你们但凡有一点疑虑,都请把手中的刀,对准你应该对准的人”,陈望书说着,环顾了四周一眼,看了看那些韦家的亲兵们。
“至于你们这些走狗。如今韦家已经大势已去,你们还要与我等为敌吗?”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也不知道军中是谁带了头,州军们纷纷的将自己手中的利刃,对准了韦家的亲兵,韦家的亲兵一瞧,忙将手中的兵器扔了,跪了下来。
韦得利都被抓了,刚才的场景他们又不是没有看见。
那三十多个黑衣人,分明就是出来,给颜玦摇旗呐喊助威,显得他有气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