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相迎的韦得利,立马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县主喜欢就好。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还担心,县主有颜大人这样天神般的人物在侧,瞧不惯这些庸脂俗粉。”
“我们蜀地虽然是个穷乡僻壤,但美人可遍地都是。眼前这几个,更是极品中的极品,乃是我们利州城中唤得出名字的花魁娘子:连奎,白荷,绿豆,雎雅……”
“不光是人生得美,这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更是各有所长,样样精通。”
陈望书一听,同颜玦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心花怒放起来。
那眼神,韦得利这种花中老手,一下子便懂了。
这是花中老手独有的味道,脑子全跟着脸走的典范,俗话叫做色迷心窍。
他想着,笑声震天,状似无意间拉踩道:“先前那位陶大人来,我也唤了美人作陪,可他倒是好,吓得一蹦三尺高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那取经的和尚遇到了女妖精,要吃了他呢!”
颜玦不屑的摆了摆手,“莫提那人,扫兴得很。我初入三司,娘子备了些好酒好菜,本是寻常之事,他倒是好,一口一个奢靡。”
陈望书从袖袋里,拿出陶碧藏在铜锁片里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又放了回去。
这韦得利果然同他们想的一眼,粗中有戏。
他们在试探韦家人,韦家人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他们呢?
“来来来,我敬颜大人同县主……这酒可是我们这里有名的蛇酒,县主可敢一尝?”
陈望书端起那酒,一饮而尽,将杯盏轻轻的搁在了桌面上,“蛇酒算什么?我们扈国公府,还有人骨泡的酒呢。北齐虽贱,那哪里比得那通敌叛国的小人更可恨?”
“这种人如同蛇蝎,自然应该把那肉削掉喂猪,骨头拿来泡酒。那泡出来的美酒啊,搁在夜光杯中,宛若西域来的琼浆玉液,红得发亮呢!”
“喝起来更是甘醇无比,说来也怪,虎骨吃了壮人,这人骨吃了,那可当真是壮胆呢!”
一旁的真姬忍不住,捂住了嘴,险些没有吐出来。
陈望书惊讶的看向了她,“倒是没有想到,韦夫人一把年纪,瞅着年近四十了,竟然还能有孕,当真是厉害!”
真姬一听,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狗屁!初见之时,还说人家三十,这才到了夜里,便硬生生的老了十岁!这人是眼睛瞎了么?
“我今年二十有五。”真姬笃定的说道。
陈望书更是惊讶了,她想了许久,方才说道,“也是,这偌大一个利州城,韦知州定是忙得脚不沾地的。韦夫人要操持家事,日夜操劳,如此这般……也是正常。”
她的话刚说完,颜玦便拉起了她的双手,“卿卿放心,家中大小事务,都交由管家处理便是。咱们家中的产业,那是几世都花不完,你想怎么折腾,那都衣食无忧。”
“这回来利州,本就是临安待着烦闷了,带你出来玩儿的。家中之事,不必挂怀。”
陈望书一听,娇羞的低下了头,随即又变成了那副欠打的模样,永远的扬起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