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又约了陈望书出来,让两人共处一室,不管他们有没有私情,只要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那就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楚的罪名了。
陈望书抬手一指,“诸位且来看,这里倒是有些奇怪呢。一男一女一起跳窗逃走,那应该有两串脚印才对,可这里只有一个深深的男子脚印。”
“春日里临安多雨水,前几日方才下个雨。这求德院出于山林之中,树木都生长了多年,遮天蔽日的。窗户口在阴面,潮湿得很,生了青苔。”
“这种地,一脚踩上去,一准沾上了一鞋子底的臭泥巴,可这里,只有男子仓皇逃走的脚印。”
平王妃伸头一看,开始慌乱起来。
她身边的老嬷嬷,赶忙解围道,“指不定紫衫的女子,身子娇弱,得让人家小郎君,抱着逃走呢,这样,不就是只有一个脚印了么?”
“这里围观的人,这么多。那二人做了伤风败俗之事,叫我们王妃撞了个正着。为了掩人耳目,大可跳窗逃走了,然后又折返回来,藏在人群之中。”
平王妃听了,感觉自己受到了佛光的普照,她的眼睛一亮,又恢复了之前趾高气扬的模样。
“没有错,我正想说来着,倒是叫嬷嬷抢先了。我两只眼睛,瞧得千真万确的,难不成,我还撒谎不成。”
陈望书眨了眨眼睛,环顾了四周,“嗯,紫色的衣裙,最后方才从外头折返回来,融入到人群之中。怎么办,这位老嬷嬷,就差指着鼻子说,那个人是我了呢!”
“毕竟,今儿个只有我一个人,穿了一条紫色的裙子。”
周围一片静寂,不止一个人这般想,但是并没有人,敢开口说出来。
毕竟平王虽然厉害,可扈国公府也不是省油的灯。
若是他们指责陈望书,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说人家颜小杀神,被人戴了绿帽啊!
这话,可不敢乱说。
陈望书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地上蹲着,握着玉佩红着眼睛的绿衣小娘子,“柳娘子盯着这块玉佩很久了,莫不是认出来了,这是何人的玉佩?”
那像嫩绿色柳芽儿的,不是柳缨,又是何人?
柳缨像是被雷劈醒了似的,尴尬的笑了笑,将那玉佩抓了起来,递给了平王妃身边的老嬷嬷,“县主说笑了,都摔成这样了,我不认……”
她说着,站起了身,可那身子还没有站直,便僵住了,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平王妃的胸口。
平王妃被她看得发毛,低头一看,那胸口不知道何时,露出了蓝色的一角。
不等她反应过来,柳缨已经目光哀怨的伸手一拉,将那条蓝色的布巾子拉了出来。
在场围观的人,一片哗然。
她们都是贵夫人,给自己的夫君儿子,不知道缝过多少条汗巾子,只一眼,便能够瞧得出,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
蓝色的汗巾子飘落在地,摊开了来,露出了上头用银丝线绣的一个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