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玦扛着两坛子酒,笑了出声。
一进家门,白瓷便迎了上来,她看到陈望书手中的酒坛子,惊呼出声,“姑娘莫不是未卜先知么,我还没有把黎三娘子的帖子拿出来,姑娘便已经备好酒了。”
黎三娘子?陈望书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
那黎三娘子,名叫黎玉昭,算是陈望书比较玩得来的朋友,都是书香门第出身,又都是从北地逃过来的,颇有共同语言。除了黎玉昭外,还有一个叫彭沐慧的小娘子。
彭沐慧在她来之前,刚刚出嫁,嫁的乃是陈长宴的同科进士,随着夫君外放了。
而黎玉昭则是外祖病重,去了舅家,一直也没有回来。
她们不在临安城中,自是无人登门往来,陈望书乐得轻松,将她们忘了个一干二净的。
“玉昭回来了,她外祖母可好大好了?”陈望书换了便服,接过白瓷递来的热帕子,擦了擦手脸,在桌案跟前坐了下来。
颜玦则去一旁的耳房里,沐浴更衣了。
“说是本来连寿衣都备上了,父兄都写好了请辞丁忧的折子准备归乡,不想遇着了个神医,妙手回春,老太太又好了。黎三娘子在跟前多伺候了几个月。”
“这不等老太太大好了,她便回来了,说是黎夫人正在着急给她说亲呢。”
说亲?提及这个,陈望书又不想起了一些旧事,黎玉昭对陈长歌有几分意思,以前逢年过节的时候,常给陈望书送吃食,里头总有那么一两样,是陈长歌爱吃的。
只不过那会儿陈长歌一心科举,家中无意给他说亲,便也没有真正捅破那层窗户纸儿。
“那便好,神医?我倒是不知晓,我们大陈朝,竟是神医遍地走了。”
陈望书说着,用食指沾了沾那“青草膏”,看起了当初陈北留给她的无字天书。她本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但看过之后才知晓,这就是玄门的秘籍。
也算不得什么,大概就相当于葵花宝典九阴真经了。
若是当真融会贯通了,那陈望书大约也能够有“老夫掐指一算”的神棍本事。
陈望书甩了甩头,不得了,她飘了,说话都用上“算不得”了。
白瓷闻言微微一笑,“姑娘,奴当时也好奇,便多问了几句,来送帖子的是三娘子身边黎翠,她同奴以前便交好,偷偷的同奴说了,那神医啊,就是如今大殿下府上住着的那位。”
“听闻是个姑娘,不过双十,瞧着眉清目秀的,却是扎得一手好针。那神医四处云游,偶然叫他们遇上了。神医起死人肉白骨,在当地一下子出了名气。”
“当地的知州,便将她悄悄的举荐给了皇后娘娘。”
陈望书一听,来了兴致。
“玉昭给我下帖子做甚?”
白瓷挑了挑灯芯,又将那灯往陈望书跟前推了推,方才说道,“姑娘莫不是忙忘记了,黎三娘子的祖母,好品酒。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办寻酒会。”
“谁挑得最好的酒,拔了头筹,便能够得到彩头。奴瞧着小公爷替姑娘搬着酒,还当姑娘已经知晓,黎三娘子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