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并没有打算去搞明白这是什么原理,她把这个归咎于玄学。
“出来罢,你都来了多久了,不是听闻,你在田间插秧么?怎么知晓我在这儿的?”
陈望书说着,仰起头来。颜玦坐在房梁上,那靴子底上满是泥,显然的的确确是从田里回来。
“乔关白哥哥,沈安哥哥……”
颜玦说着,一个倒钩,挂在了梁上,晃悠了好几下。
“还有什么哥哥?”
颜玦自打中了进士之后,越发的稳重了,鲜少会做出这般幼稚的举动,这让她一下子倍感亲切起来,仿佛当初月夜突然跳窗的少年郎又回来了似的!
“这我可数不清了,但凡比我大的,可不是得叫哥哥。啊,让我想想来着,你那影帝表兄,是什么哥哥来着……”
颜玦一个跟斗,翻了下来,落在了陈望书跟前,“你可没有唤过我哥哥……”
颜玦靠得太近,呼吸都直接落在了陈望书的面门上,陈望书耳根子一红,往后跳了一步,啧啧出声,“总裁当真是哥哥?”
颜玦一梗,他从前的确是比陈望书年纪要小那么一点点。
陈望书瞧着他的模样,心都萌化了,他站在那里,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狗,让她忍不住想要,去摸摸他的耳朵。
“你喝了多少酒,真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了酒缸子里插秧。”
颜玦感觉到自己的耳朵上的手,面红耳赤起来,他用手捂住了嘴,轻轻的呵了呵,果然还带着几分酒气在,“我同付堂同去的,上午插完 了秧,实在是累得直不起腰来,午时买了酒,同村民一道儿小酌了几杯。”
“沈安往北去,应该是要去参军。他功夫还算不错,不过内力气息略有不稳,应当是花了大部分的时间,在制作机关上,因此并没有发现梁上的我。娘子没有武功,是如何发现我的呢?”
陈望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调的香,虽然淡,但我识得出来。”
颜玦抬起袖子,却并未感觉出任何特别之处来,“卿卿的鼻子,简直比狗还灵。”
陈望书翻了个白眼儿,抬起了桌面上的酒杯,“下回下了田地,把鞋底的泥,刮干净些。”
她说着,不想同颜玦纠缠,低声道,“四殿下是不是打算去边关了?还是成亲之后,立马同沈安一道儿北上?”
颜玦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你怎么知晓的,昨儿个夜里,秦小娘子接了你去,他便来我这儿了,方才说起这事。”
陈望书心中骂了四皇子一万句,“果然如此!我就说了,沈家机关术在手,若是乐意,在军中早就大展宏图了。可他们偏偏早不出山,晚不出山,等到秦早儿嫁给了四皇子之后,沈安方才巴巴的现身,要往北去。”
“大殿下气势如虹,我早就猜到,有人推波助澜。四殿下在漕务政事之上,半点不出彩,在临安城多久了,寸功未建。可见这里并非是他的发迹之处。”
“他若想要一展宏图,必须离开临安,上战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