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表兄,原来是你来了,三舅有没有来?”
原来这就是秦早儿的表兄沈安。
沈安将肩上的书篓放了下来,从里头掏出了一个锦盒,一边走一边说道,“阿爹最近犯了痛风,手脚都肿了,疼得很。本说是要来给表妹添妆的,最后还是遣了我来。”
“这是阿爹要我带给你的,表妹大喜。”
沈安说着,看向了陈望书,“望书妹妹,多年不见,你竟生得这般高了,想当年,你还拽着我的衣角,说要嫁与我为妻。啊,我还有字据为证!”
“咳咳!”陈望书差点儿没有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啥玩意!大兄弟你谁啊,今儿个头一回见面的,虽然姑娘我生得貌美多金,也不在乎多抢几个压寨夫人,但你一来就这般主动,怪不好意思的吧!
“表兄你认识望书?别浑说了,望书都已经嫁人了,你莫要口无遮拦的害她。她家那是个霸王,若是叫他听着了,搞不好今儿个夜里,便摘了你的脑袋。”
沈安闻言,笑了起来,他弯下腰去,在书篓里翻了翻,“颜小公爷的大名,我在来的路上,便听过了。现如今,他在城郊撸着裤腿子,在田地里插秧呢。”
陈望书一愣,心痒痒起来。
颜玦插秧啊,她还没有见过呢!白嫩嫩的腿,绿油油的苗,简直不要太美好!
不过今日他并不休沐,理应在三司衙门里才对。
“我同望书,的确是见过的。只不过她那会儿,年纪尚小,当是不记得了。还是在东京城的时候,阿爷同陈府尹斗棋。望书没有人带,都是我带着的。”
“咱们师出同门,望书也算是我的小师妹才是”,沈安说着,递给了陈望书一本书,“当年我阿爷问陈府尹借得,这么些年,也该归还了。”
“本还想着,拖了这么多年,不好意思登门。不曾想,你竟然同早儿,是密友。”
陈望书心中一动,看了看沈安的眼睛,他的眼睛清澈无比,说话也爽朗得很,一看就是没有遭受过什么社会毒打的单纯样子。
接过那书一看,更是心头震动起来。
那书光秃秃的,一个字都没有,同祖父陈北留给她的那本,简直是一模一样。
不,就是一模一样的,因为都是无字天书。
她不动声色得将书收了起来,已经是恨不得将沈安捉了回去,拷问一番。
沈安却是半点都没有察觉,有些可惜的拍了拍脑袋,“我可没有撒谎。那时候望书你还说,我是你见过的最好看的小郎君呢,若是长大了,你没有瞧见比我更好看的,便嫁给我为妻。”
陈望书嘴角抽了抽,一旁的秦早儿,已经哈哈大笑起来,“这当真像是她方才能够说得出来的话。她嫁了临安城第一美人颜小公爷,同你的儿时约定,自是不作数了。”
沈安可惜的摇了摇头。
秦早儿显然同他十分亲近,欢心雀跃的问道,“表兄要在临安住多久?”
沈安摇了摇头,“待送了你去出嫁,我便要往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