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爷,您老身体还这么棒啊。”张德全信步踏入街角的羊肉馆,望着收银台后那个七八十岁戴着白帽的**老人大声笑道。
“是谁啊?”马大爷混浊的双眼闻声看来,却因为白内障看不清张德全的模样。
“我是小全啊,以前经常在这吃您做的羊杂碎,您老忘了?”张德全走近几步,亲热的抓住马大爷干枯的双手。
“原来是你啊,我的眼睛不好使并不代表记姓也衰退了,都有十几年没见你来了,唉……这里也快拆了,不知道还能见到多少老顾客呢。”马大爷兴奋的表情,说到最后却变成了落寞。
“哈哈……马大爷您多虑了,拆迁不是有补偿的吗,您把馆子再开到这里不就行了,到时候把生意做大,那些在外多年的老顾客自然会回来的。”
张德全爽朗的笑声感染了马大爷,后者连连点头说道。
“好好好……只要你们这些老顾客来,马记羊肉馆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小武子,快给你全叔上碗羊杂碎,辣子蒜苗多放点!”
“唉,爷爷,我听到了。”后堂厨房传来一个年青的声音。
“虽然我上岁数不掌勺了,但小武子也有我七八成功力呢,口味绝对不会变差,你快坐下等着大饱口福吧。”马大爷殷勤的拉着张德全,坐到靠窗口的位置,又给他盛了一碗老砖茶。
“一晃二十多年了,不知道天祥现在是什么样子,在美国混的也不差吧。”坐着熟悉的位置,喝着苦涩的老砖茶,张德全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青春岁月,那个时候师兄弟们最大的奢望,就是在修炼后吃上一碗马大爷的羊杂碎。
见他走神,马大爷就知道他在回忆往昔呢,于是没有打扰坐回收银台后,整个人的精神却比之前好多了。
许久……一个四十多岁西装革履,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踏进羊肉馆,走到马大爷面前摘掉眼镜。
“你是……小祥?”马大爷立刻认出来人,心中更加兴奋了,怪不得早上喜鹊一直叫,老客人们一个接一个来啊。
“嘘……”钟天祥食指放在唇边,然后指了指还在发呆的张德全。
马大爷立刻明白过来,小祥和小全是师兄弟,看来他们今天是约好的。于是笑着点点头没有做声,扶着收银台亲自去厨房交待孙子再上碗羊杂碎。
“大师兄!你又偷师傅的钱来吃羊杂碎了!”钟天祥蹑手蹑脚走到面前突然一声大吼。
“别告诉师傅,大家都有份!”张德全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看见一脸坏笑的钟天祥才回过神来,他大步走上前将对方紧紧抱在怀里,狠狠拍着钟天祥的后背说道:“二十八年了,想死我了!”
“大师兄,你终于舍得联系我们了,这么多年你到底去哪里了?”钟天祥也是神情激动眼眶微微湿润,两人都找着当年习惯的位子坐了下来。钟天祥也不嫌弃,直接拿起张德全面前的老砖茶一口喝完,“这鬼天气真热,渴死我了!”
“其实这么多年我没有离开平江,丽霜和军儿去了后我就离开老城区再没有来过,给一个恩人当保镖。”张德全拿着大茶壶又倒了一碗老砖茶,说到这些年的经历眼神中便充满的哀伤。
“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小邦和馨馨还来找过你呢。”钟天祥叹息说道:“可是你走的太彻底,我们根本查不到你的下落。”
“小邦和馨馨还好吧,当时丽霜和军儿……我就心灰意冷了,任何熟人都不想见,这辈子能保护恩人的安全就够了。”张德全愧疚的摇摇头,他原名商定全,改了名字后商定全就已经“死”了。
“那你怎么突然想起联系我们?”钟天祥询问道。
“师傅曾经过说,给我的后人一个机会,所以我就联系你们了。”一想起方皓天,张德天立刻来了精神,当年他资质较差一直达不到师傅的要求,所以被放弃后才得到这个承诺。
“你的后人?”钟天祥更加奇怪了,丽霜和军儿不是已经……
“是我收的义子,他救过我的命,名字叫方皓天。”张德全微笑说道,脸上得意之情不加掩饰。
“什么?!方皓天?!”钟天祥面色一惊,随后无奈笑道:“这个世界还真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