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证?”杜方根本不理他,淡淡道:“佐证倒也有,却不知董兄与萧兄听说过《青溪笔记》没有?此书便是那醉草困蛮书的儒士知秋先生所著,据书中记载,这儒士平生喜好游记,年青时曾走遍浮屠大陆,猎览各地奇山异兽。别的且不说,就是楚国之南的泽国,生有一种雷兽,凶恶无比,据说泽国曾聚集十万大军,要围捕它,却被它杀的七零八落……”
“这雷兽我曾听说过,的确是难得以一见的凶兽!”萧俊山插嘴道,同时看着董立身,董立身脸色极为难看,但也缓缓点了点头,看样子他也是知道的。
杜方续道:“便是这雷兽,知秋先生曾观察它半月有余,了解其习性……甚至,他还曾经掀起雷兽尾巴,看它是公是母……”杜方说到这里也不由苦笑了一声,而后道:“这些都是《青溪笔记》中记载过的,诸位可想一下,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这人能够走遍这么多地方而安然无恙么?”
“最主要的,诸位皆知道门守护万民,却不知道,在楚国之北的大乾帝国,那是最大的国家,可他们境内,却是没有道门的,千百年来守护大乾子民的,便是中州帝师府孔家,若是孔家没有相应秘术,只怕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吧!”
杜方慢慢的讲完了自己对那处经义的理解,只听的满车人津津有味。
“受教了!”萧俊山听完了,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拱手向杜方道:“兄台所讲极有道理,小弟之前总以为自己涉略群书,学问也算可以了,那本《青溪笔记》,师长也曾向我推荐过,只可惜我却无缘一读……”
由他带头,满车少年登时都向杜方发出佩服之语。
杜方对此倒是淡然处之。此地乃楚国,这些少年人对远处大乾帝国的中州帝师孔家不甚了解也是情有可缘,而杜方,可以这么说,世界上比他更了解帝师孔家的人,怕是没有。
“哼,说的活灵活现,你一个乡下野小子,又哪里知道什么知秋先生,只怕是胡说八道吧!”
董立身似乎有些不服气,但杜方所讲之事有理有据,他也只能冷言冷语的刺激杜方了。
杜方闻言却冷冷一笑,不再理他。
“哈哈,如果这些土包子,知道那知秋先生就是你的父亲,却不知是何表情?”杜方心底咒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闭嘴,不许你提我父亲!”杜方心中怒道。
咒妖不满的小声道:“凭什么不能提,我与他也算是故交,当年不是他出手,凭那丽娘的修为怎么可能抓的住我?”
杜方与咒妖神念的交谈外人自是不知,但那萧俊山见到杜方娓娓而谈,心里却有些疑惑,问道:“却不知,兄台如此大才,如何却屈为人仆呢?”他说着看了杜大志一眼,显然是在说,你既如此有才华,为何倒跟了这么一个草包少爷?
杜方笑了笑,道:“其实这位是我表哥,刚才与诸位开玩笑来着!”
“胡闹!”
杜方只不过轻轻解释了一句,萧俊山等人却登时勃然大怒,纷纷指责起杜大志来。
这个说他“乱开玩笑”,那个说他“傲慢无礼”,直把杜大志说的宛如过街老鼠,恨不得跳下车去。而对杜方,这些人则是肃然起敬,恭敬的请教了他的姓名,围着他谈起了经义道理,却把个杜大志与董立身晾到了一边。
杜大志只窘的满脸通红,与董立身对视了一眼,露出了怨毒的目光。他们二人如何能容得杜方压在他们头上,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报复杜方一把了。只不过在这车上,杜方靠自己文才折服了萧俊山与渔樵镇上的一众少年,他们二人却是不敢再犯众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