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离开冀州的第十天,也就是他被阻挡在虎牢关外的这一天。冀州州牧府突然张灯结彩、大宴宾客,身在邺城的军政要员都接到了邀请函,邀请他们前来州府饮宴。尤其是奋威将军府和郡兵的将领们,只要稍有品阶的将领都在宴请之列。
州牧府对于要操办什么喜事讳莫如深,连无孔不入的锦衣卫都没能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而且面对州牧府的邀请,除了正当值的张颌之外,其他将领都只能应邀前去赴宴。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锦衣卫的郭图,虽然也在邀请之列,不过出于工作的特性并没有前往。
这天州牧府宴会的安保工作依照惯例,还是交由韩琼老将军负责。盖因他是韩馥的远亲,是州牧府唯一的老将,又是奋威将军府偏将韩猛的叔父,有他出面可以说是两面都可以讨好。
州牧府外围有巡防营巡守,而府内则由经过扩编的牧府亲卫负责,一切似乎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作为锦衣卫的统领,郭图当然不能相信这表面上的平静,早早就将全体锦衣卫发动了起来,将州牧府内外监视得死死的,防止任何意外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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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冀州州牧府后堂早已经宾朋满座,邺城有头有脸的人都齐聚一堂。虽然还不知道州牧大人是因为什么喜事邀请大家前来饮宴,但是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很多相熟的人都已经熟络的攀谈了起来。
虽然宴席还没有开始,但是现场的气氛已经十分热烈了,在韩馥和姚氏走出来的时候,气氛更是达到了。不过这些都跟奋威将军府的官属们没有任何关系,此刻他们单独围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那帮冀州世家的人在相互吹捧,他们就好像在看戏一般。
韩馥此时虽然才五十有余,不过大概是这些日子沉溺于温柔乡确实让他样子清减了许多,满头花白的头发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暮气沉沉。但是今天的韩馥却显得十分兴奋,那张暮气沉沉的老脸上也焕发出勃勃生机,整个脸庞都泛起了红光。
韩馥满脸激动的抬起双手,巍颤颤的朝在座的宾客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才笑容可掬的说道:“感谢众位今日驾临寒舍,韩某感激不尽!今日请大家来,是因为某有一件大喜事要向各位宣布。”
一听说州牧大人要宣布一件大喜事,在场的众人顿时表情变得十分丰富。跟姚家走得比较近的家族,自然是个个神采奕奕;而不知道底细的人则正襟危坐,笑容可掬;奋威将军府这边厢,依然丝毫不为所动,丝毫没有听到一般。
韩馥没有在意奋威将军府那边的情况,自顾自的往下说道:“韩某早已经年逾不惑,本以为此生注定孤独终老,不成想还能得爱妻姚氏垂青,得以在暮年得享天伦。不过,余一直担心自己撒手人寰之后,留姚氏一人孤苦无依……”
“大人此言差矣!”就在此时,一旁冷眼旁观了半天的沮授忍不住出言说道:“姚夫人身为大人续弦,便是奋威将军的继母,将军乃是仁孝之人,又岂会让继母孤苦无依?大人此言,将置奋威将军于何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