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公馆。”她头也没有回。
冷非竞这才放了心,随手掏了手机出来,给陈管家打个电话。他知道,欧泽即便是真的要卧床休息,也是不会住在医院的。医院的高级病房再好,也没有欧公馆的条件好。
刻意放轻了步子进去,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受伤的额头已经用了白色的纱布一圈圈地缠起。不知道是因为失了血,还是因为他的病,他此刻的脸色看起来尤为苍白。仿佛一碰,就会破碎的玻璃一般。
悄然坐下了,迟疑了下,到底是握住了他的手。
冰,很冰。
她不觉皱了眉,很是心疼。赖祁俊刚才说,他昏迷的时候,还叫和闻人暖的名字,可是她此刻想起来,却并不觉得难过。
他是个好人,好得让人不忍去伤害的好人。
陈管家很快就来了,一见欧泽,就看见他额角渗出的细细的汗。安宜是跟着他们一起回的欧公馆,阳阳抱着玩具坐在沙发上,看见他们回来,孩子吓了一跳。
直到佣人在卧室安顿好欧泽出去,他才小声问安宜:“妈咪,爹地怎么了?”
“嘘——爹地累了,要睡觉。乖,阳阳,别吵着爹地好不好?妈咪让陈伯伯带你去睡觉。”
孩子的眼睛一亮:“我们要住这里吗?”
不自觉地回头,看了床上之人一眼,这一次,安宜倒是想自作主张了。她冲阳阳笑着点点头:“当然,爹地回来了,我们当然要回来和他一起住。”
阳阳显得有些吃惊:“妈咪……上回,真的是爹地有事不在,不是不要我们吗?”他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嗯。”含糊地应着。
哄了他出去,安宜才深吸了口气,在欧泽的床沿坐下。
他睡着的样子,很安静,没有过多的胡话,没有多余的动作。
她支颔坐着,不多时,已经睡过去。
……
赖祁俊已经回到家里,不多时,家里的座机响起来。
bertha接了起来,听那边讲了几句,然后将线转入赖祁俊的卧室:“少爷,闻人小姐说,您有什么话,可以和她在电话里讲。”
赖祁俊略笑一声,还真像是个定过婚的大家闺秀,不过是喝茶而已,她也警觉地没有出来。
“接进来。”
“是。”在一阵忙音过后,电话被接通了,赖祁俊浅笑一声:“闻人小姐。”
闻人暖试了一天的婚纱,此刻整个人都很累,只径直问他:“不知赖总找我有什么事?”这个男人,花心在外,怎么会突然想找她出去?
赖祁俊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连一句半句寒暄的话也没有。
不过他也没有不悦,只开口说:“哦,是这样的。欧先生也是你的朋友吧?他今天出了车祸,昏迷的时候,还一遍遍地叫着你的名字。我想,你是否需要过去看看?”
闻人暖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她不会傻到不知道他口中的“欧先生”指的谁。
可是,他说什么?车祸?
脑子里,猛地浮现起她在婚纱店门口看见的那个场景来。
那时,她只匆匆看了一眼,没想到,竟是欧泽!是欧泽吗?
一瞬间,内疚,痛苦,一并涌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