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还在一阵一阵地被晃动着,仿佛是在阻止凌凡在继续翻看备忘录一样,如果不停止那么这种轰隆的敲门声就像永不会停止一般。
凌凡缓缓地站起身,喉咙不禁上下动了动,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摸向那把折叠椅并抓在手中,紧紧地抓着。然后一步一步地挪向那扇不住颤动的室门,每近一步,凌凡的心都会以更快的频率跳动一下,也如同一把巨锤般撞击着凌凡的胸膛。
凌凡伸出一只手,一只颤抖的手缓缓地握住了那颤动的门把,那强烈的震动沿着手心一下子便蔓延到全身,冲击着凌凡的心脏。。
凌凡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凸起的眼睛不住地盯着那本晃动的日历,深深地吸了口气,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那把折叠椅,猛然间将室门一把拉开,呼的一声急速开门的风声,凌风的瞳孔瞬间睁的大大的,但瞬间又恢复了原状。
高举的折叠椅无力地垂了下来,凌凡重重地吐了口气,绷紧的全身顿时松散开了,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擦拭着脸上的渗出的冷汗,待手背拿下的时候,手背上的汗突然变的如同血一般红,红的滴血,哐的一声那把折叠椅被甩的砸在墙上。凌凡惊恐地甩动着手背,拭图将手背上的血甩掉,可当他再一次看向自己的手背时,却发现那只是自己细细的汗珠,原来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
凌凡呼的一声松了口气,可刚刚放松的身体突然又再一次绷紧起来,因为,一角红布在楼道的拐角处隐隐露了出来!沉重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凌凡将再一次抓起那把折叠椅,小心地移挪着自己的脚步,朝着那块红布一步步地走去。
静,出奇的静,是那种冷冷森森的静。
一吸一吐的呼吸声,砰砰的心脏急速跳动声,不远处水房的未拧紧水龙头水珠的滴答声......各种平时不曾听见的声音,此时却在凌凡的耳中真切地响荡着,而凌凡此时的目光却死死地盯在那方红布上,那方鲜红如血的红布,上面似乎还有一些湿湿粘粘的液体。
“啊!!”凌凡突然挥起手中的折叠椅砸向那块红布,只听喀嚓一声,一截东西顿时被砸成两截。凌凡呼呼地喘着气,双手紧抓着折叠椅,定眼细看那方湿粘的红布,顿时嘴角挽起一丝自嘲的笑容。
一把被砸成两截的拖地布,红色的拖布条,此时正往下渗滴着一滴一滴的水,凌凡不禁暗嘲自己竟然如此过分的胆惊心恐,竟然会对一把拖地的拖布也会如此的害怕。
“可刚才轰隆的敲门声是怎么回事?”凌凡不禁感觉有些奇怪,难道有人跟自己开玩笑,“还是我的错觉?!不!不可能!那种轰隆的砸门声我怎么会听错!”
凌凡痛苦地晃动着自己的脑袋,倒转后背贴在墙壁上,重重地将脑袋砸在冰冷的墙上,泪水沿着眼角缓缓地流过,突然凌凡一把冲向旁边不远处的水龙头,将脑袋伸在冰冷的水流之下,此时已分不清到底是眼泪还是流水沿着凌凡的脸颊缓缓地流下。
风起了,沿着玻璃的缝隙钻了进来,掀动着备忘录的页面,不时地翻起又合下,再翻开又轻轻地合下。
一个诡异的红色身影瞬间从拐角的黑暗处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