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云的手本是围着她的肩抬起,固定。不知何时,他的手穿过了她的胳肢窝,那掌心的温度,那近距离...
楚楚想说点什么,可乱纷纷的脑中却搜不出一句能用在此时话语。
男子浓烈而灼.热的气息还是拂过了裸.露在外的面颊与手背肌肤,楚楚不自觉得调整了呼吸节奏,既轻又急。
仅是这一点小小的扰动,让楚楚不禁全身紧.绷颤.栗了起来。
这些让她心头发憷,嘴唇动了动,还是缓缓说出:“此地不宜久留。”
楚楚话落,步惊云想也不想抬脚就走。
那剑,不能丢在这里。
虽然楚楚万分不想带着它,可也不得不向步惊云开口道:“那剑,似比绝世好剑更加锋利。”岂止是锋利,“绝世好剑可能被断浪或者剑晨这两人其中一人所得,你...云,你到现在还没有趁手的兵器,不如....”
楚楚这话让步惊云无端的窒息难受,他骨节分明的手,不自觉得抖了抖,指腹上坚硬的茧子让他缓了缓情绪。
心下沮丧与挫败随着楚楚接下来的话稍有消散,“既然我都碰上了,那这剑和你还是有几分缘分,再而你成了它的主人,也许就能清楚它在我身上到底做了什么。”
步惊云犹豫一下,躇了片刻,终于还是妥协。
他先是轻轻将楚楚放置在地上,然后凝视那剑片刻,后抬手直接拿起。手中的剑让他身子一晃,
可到底还是定住身形,因为没有剑鞘的缘故,剑只是被简单的裹了裹打了结,背置于步惊云的后背。
楚楚见此心中方自松了口气。
而后步惊云又走回她近前,熟练的弯腰,伸手到她腋下膝弯,将楚楚整个打横抱起。
两人顺着前方的唯一一条道路前行。
地下空气清寒,原本寂静的地道被脚步声给打破。
随着两人深入,仿佛四周都渐渐由冰块砌成般寒冷异常。
陌生的环境,周围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楚楚耐着性子没有在此追问步惊云这段时日的经历。
气温减低,楚楚忍者疼痛手足并用,尽皆交缠在步惊云身上,虽有些尴尬羞涩但到底抵不过本能,身体不愿远离他半分。
步惊云的心一阵狂跳自从在山洞中清醒过后,他开始每夜做着光怪陆离的梦。这些梦都与楚楚和他自身有关,有的似乎还没有发生,有的发生过的却和他的记忆截然不同。
他自来情冷淡,便是当日亲人俱失使他痛苦折磨,莫说做梦,就连睡觉也是不必。
往往自知不眠时,他便立即起身前去沐浴打坐,第二日身心总能迅速回复那冷静自持的状态。
然而这段时间,他却几乎被梦魇纠缠,好长时间醒不过来。梦中或于绵软云端,或为深渊底端。那说来这些也并非什么可怕事物,只是不拘恐惧或快活,脑中一直处于过度兴奋的状态,可身体却相反感觉疲惫非常。
在梦中有时他的意识已颇为清明,想从那荒诞梦境中逃离出来,或者改变那不合理的梦境。
然而逃了一场还有一场,梦境不随他的意志转移,这些竟令他领会到气喘心悸,透不过气来的滋味。
他意志甚坚,可梦中总是一再落入相似的场景,就好像是另一种亲身经历。
因着与楚楚不同与往日的亲密相处,步惊云此刻走在这条幽深的路上,明显感觉到了他自身的异样。
楚楚微微翕张,似要说话,却未发出声音。
比起步惊云本人,此刻楚楚靠在他肩上,几乎与他零距离的接触,对于他的异常她的感官更为直接。
与刚刚身体的火热相比,此刻步惊云身躯冰冷清寒,令得楚楚不禁打了个哆嗦。然而即便楚楚有此反应,步惊云依然机械的往前同他刚刚的关怀形成强烈对比。
前方乱石林立,似几十年都无人经过一般,如此更加不会有人定时修缮,天长日久下来,这条密道看样子恐被拜剑山庄废弃已久。
步惊云见此方才停下,目光向远处张望,试图找到其他的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