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诚站在桥墩下,一条绳子一头绑在桥柱上,一头绑在腰间,手里拿了一只三尺来长钩鱼用的钩杆子焦急地等候着。
自从雨下后他就再也看不见梁弓的身影,加上连络的救援迟迟不到,心急之下也只能选择信任梁弓,干脆就在桥下等着。
不过一阵阵时急时缓的暴雨打得他张不开眼睛,几乎每半分钟就得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就这么一会儿,他的身体几乎冻僵已经有点受不了,很难想象如果梁弓这时就在水里,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他与梁弓做邻居己有几年,对他的生命力知之甚深,这小子整一个人形小强,他可以在遍体鳞伤,整夜发烧的情况下,仍然为了生存在大冬天跳下冰冷的铜水河中捉鱼,然后升火煮熟,还邀请他一起共食。
这些年来,梁弓受尽欺侮,身上带伤的日子远比安好的日子多得多,也没见到他如何哀号呼痛,顶多是大睡两天就又活蹦乱跳,好汉子一条。
所以他絶对相信只要梁弓能找到机会跳入水中,就能安然逃得一命。
不过他想梁弓久战之后肯定力乏,而且今天的铜水河水势凶猛还夹杂了大量从上游冲下的泥沙杂物,想要从水下进出口回到密室,絶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大的可能就是以他的水性顺水飘浮,再寻机上岸。
所以他准备好家伙,等着梁弓如果靠近桥墩而无力爬上来时,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不过,这也仅仅是推测而已,毕竟铜水河宽达五十来米,而且今天由于上游水量大,河水湍急的程度远大于平常,以梁弓可能受伤后的身体能不能游到桥墩都有问题,不如顺水下放到比较和缓之处再找个地方上岸比较轻松。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远远的河面上飘来一只像死猪的东西,叶诚初不在意,等到发现这头死猪竟然逆势向着桥墩而来,这才引起他的注意。
他妈的,什么死猪,分明就是个人,只是这人蜷着身子在水中载浮载沈,露出水面的只有一部分身体,所以看起来并不明显而已。
叶诚一喜,在这个时候还有兴致在铜水河里游泳的还有谁,肯定就是铜水小白龙了,不过,以梁弓的水性,若不是身体出现问题,根本不可能像死猪一样浮沈,肯定是已经没有力气,所以只能保持不沈而已,显然梁弓的问题比叶诚想象中的严重多了。
只是河水流到了桥墩后突地上涌,紧接着往两旁分流,形成凹陷,流速更是快的吓人,叶诚那半张美型脸上布满了忧虑,知道自己和梁弓就这么一次机会,如果没逮到,他就得到下游去打捞,不过到时候捞到是人还是尸体,就只能听天由命。
事到临头,叶诚脸色一狞,小鸟为了你好,咱要对不住你了。
他小心翼翼地下到桥墩底部,这地方离水面不到二十厘米,身上的绳索已经绷得笔直,先把双手互相搓热,然后把钩子高高举起,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注视从十米外快速接近的梁弓。
三米……
二米……
一米……
就是现在!
叶诚用力一挥,钩子险险错过梁弓,好在回拖时仍然钩住某处,只见水中的梁弓骤然吃痛,竟然反手握住木杆紧紧不放。
好!
叶诚用力将钩杆往后拉,一寸一寸,直到抓住了梁弓的衣领才松了口气,跟着抓住梁弓右手,使尽全身力气才将他拉拔出水面放在桥墩上,却已经是全身颤抖,精疲力竭,人喘得跟狗一样,连上前查看梁弓的伤势都做不到。
趴在地下的梁弓眼皮颤动了半天,才勉强张开一条缝,看着坐在旁边的叶诚,好半天说不出半句话。
好不容易两人喘息稍定,梁弓勾勾指头,示意叶诚上前,叶诚还以为他没力气说话,只好自己勉力凑上前把耳朵靠在梁弓嘴边听听他想说些什么。
只见梁弓深吸了口气,头一抬猛地吼出来:“我草尼玛的老叶,你想暴哥的菊啊!”话毕,人又昏了过去。
叶诚被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耳朵差点聋了,拿了手指掏掏耳朵看向梁弓的屁股,这才发现自己那一勾正巧落在他的屁股蛋上,往左偏个三分就真的暴了他的菊花,难怪这小子吃痛能清醒过来抓住钩杆子不放,也难怪他拼尽最后力气也要操他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