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老猫玩了一会儿之后,夏绿又去照顾一只瘸腿的小狗,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小狗的腿刚做了手术,夹板还没拆掉,可是很活泼,一放出来就拖着病腿往前跑。
看到夏绿把狗粮倒在食盆里,阿白扑过去吃。
“它叫阿白,原本在街上流浪,工作人员发现它的时候,它被几个坏孩子把腿打断了,奄奄一息,聂老师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它的伤治好。”夏绿把收容中心每一只动物的来历告诉丁潜。
丁潜很耐心地听着,尽管夏绿说了很多话,他只注意到一件事,她频繁地提到那个聂老师。
“哪一位是聂老师?”丁潜有种预感,这个人会是个重要人物。
果然,夏绿一说起他,滔滔不绝,告诉丁潜,聂老师叫聂宇耕,是医学博士,还是雁京大学医学院最年轻的教授,这个流浪动物收容中心就是他创办的,工作人员都是雁京大学的学生。
“在这里,他从来不让大家叫他教授,外面的人都叫他聂医生,我们几个因为是雁大的学生,所以叫他聂老师。”
说曹操、曹操就到,夏绿说话间看到聂宇耕进来,跟他打招呼。
这位聂老师的出场,说不上头顶光环,却也能让女孩子尖叫。丁潜没想到他如此年轻帅气,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可那份从容的书卷气,让他看起来卓尔不群。
夏绿给两个人作介绍,“聂老师,这是我小叔叔,他叫丁潜。”
聂宇耕也早就看到夏绿身边的年轻人,以为是她同学,哪知道竟然是长辈,友好地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
丁潜跟他握手,悄无声息地判断他是敌是友。
聂宇耕很聪明地捕捉到这个人眼中的复杂情绪,但是他无意知晓别人的秘密,注意力转向夏绿放出来的小狗阿白。
“阿白今天好吗?”聂宇耕蹲下,问夏绿。
“精神很好,食量也不错。”夏绿轻抚着小狗的脊背。可怜的小家伙,不仅腿被坏孩子打断了,身上的毛也被火烧过。
“过两天可以把它腿上的夹板去掉。”聂宇耕细心地查看阿白伤势。夏绿很高兴,对阿白道:“阿白你听到没有,聂老师说,过两天你就自由了。”
两人对话,完全把丁潜甩在一旁,丁潜心里虽不是滋味,却也不想表现出来,这聂老师很明显是个控制情绪的高手,他可不愿意头回见面就气急败坏,输给他。
“对了,聂老师,我小叔叔刚才说,他捐两百万给我们。”夏绿兴奋地把消息告诉聂宇耕。
聂宇耕很意外,他没想到夏绿的小叔叔这么年轻就这么有钱,不禁看向他,见他穿了一件深色西装,身材极好、气宇轩昂,灰色衬衣没打领带,简单搭配无限悦目,可见衣料和剪裁都非常讲究。
聂宇耕礼貌致谢,“非常感谢你的慷慨。”丁潜也不谦虚,视线很温柔地落在夏绿身上,轻声道:“只要绿绿高兴就好。”
夏绿带着阿白去户外活动,丁潜站在一旁看向她。
草坪上,美丽的少女陪着瘸了一条腿的小狗玩耍,跳跃、跑动,扔出飞盘,让小狗跑过去把飞盘追回来,她像是有无穷精力,人与动物自然和谐的画面,让丁潜心中触动。
玩累了,她就坐在草坪上,以手扇风,小狗围着她打转。
这般光明磊落、爽朗活泼的女孩子越来越少,都市里越来越多的女人,不是冷冰冰算计、过着锱铢计较的日子,就是胸无点墨、晒衣服晒包打发空虚无聊,丁潜不爱那些香艳,只觉庸俗,唯有眼前这个女孩,她有灵动的内心,能带给他心底一片清凉。
走过去拿水给她喝,见她粉嫩的小脸香汗淋漓,更增娇艳,心里怜爱顿生,丁潜不假思索地拿出纸巾细心替她擦汗。
夏绿抱小狗在膝上,把剩下的水给小狗喝,手轻抚狗背,一副关爱神情,丁潜见状简直嫉妒,她从不曾对他这般温情。
聂宇耕远远看到这一幕,非常疑惑。
那个被夏绿称为小叔叔的男人,他在做什么?就算是长辈和晚辈之间,他和夏绿年纪如此相近,那种眼神和动作很出格。
夏绿看到他,抱着小狗跑向他,“聂老师,阿白恢复得很好,能跑能跳了。”聂宇耕很欣慰,“狗骨头愈合快。”
不放心,他又悄悄问一句,“你小叔叔是你家的亲戚?”
夏绿摇头,把她和丁家的关系解释一遍,聂宇耕这才了然,见丁潜看着自己的目光中颇有几分凌厉,淡然一笑。
夏绿在收容中心整整忙碌一天,丁潜一直陪着她,尽管其间接到无数电话,也没让他离开一步。
下午离开的时候,夏绿指着路对面的奶茶店,向丁潜道:“那家的珍珠奶茶很好喝,我请你喝。”她过马路,丁潜跟上他。
夏绿点了两杯奶茶,从背包里翻出钱包付账,打开钱包一看,发现里面厚厚一叠钞票,惊讶不已,下意识抬头看丁潜,见他微笑,心里想,他是什么时候把钱放进去的呢?
心情很复杂,夏绿不知该怎么表达,丁潜那双明亮又深邃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看得她心跳加速,为了掩饰情绪,她默默的地把奶茶给他,两只手有一瞬间的触碰,夏绿慌得差点把奶茶掉在地上,幸好丁潜及时给接住了。
两人站在路边相对无言,阳光自树叶的缝隙洒下来,一阵清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那一刻安静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夏绿忽道:“小叔叔,你能不能送我去昨天的电影院?”
“去那里干嘛?”丁潜不解。夏绿摸摸脖子,“我的项链丢了,我怀疑是昨天丢在电影院了,我想去找找。”
找也没用!丁潜在心里说。
“都过去一天了,电影院里每天不知多少人进出,不可能找得到。”
“试试看吧,也许被打扫卫生的人捡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