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透了一些底子,李大成觉得应该唬住蒋辉云了,载家那位王爷以前就是个穷酸,穷人乍富胃口自然大的离奇,来者不拒、什么钱都划拉也在情理之中。
“明白!明白!不知壮士何时启程啊?”
“怎么,你们还想来个十八相送?悄悄地来,悄悄地走,风平浪静就好!”
“明白!明白!告辞!”
“不送!”
送走了蒋辉云,李大成也舒了口气,这坎儿算是过去了一道,但银子却远远的不够,京津还是要走一趟的。
“老八,衣服裁缝给做好了吗?”
“好了!就在帐篷里!”
“好!穿戴起来,咱们出去遛一遛!”
进了帐篷,李大成穿好了沧州府的裁缝给赶制的战袍,扫了他的卫队鬼头刀一眼,李大成笑了,这衣服是讨喜啊!
“老八,咋样?”
“哈,好看!”
一根筋钱老八都能逗笑的衣服,可不是什么好装束,这是李大成让裁缝用花轿的罩面赶制的夹袄,大红的夹袄穿在男人身上,奇怪!诡异!再配一副红巾,这就算是义和团的正经装束了。
带着自己的卫队,背着鬼头大刀在营地里转了一圈,李大成也搏了一个匪号‘大红袍’,起初难民们叫的是‘大红袄’但这名号冠在救助他们的大师兄身上不怎么好听,‘大红袍’不错,口口相传,一会儿的功夫,李大成的匪号也就有了。
“叔,你咋穿成这样了?俺都没认出来,这脸上是抹了粉吧?怎么这么白?”
刚刚从船上跳下来的李诚有,一见大成叔的样子,差点笑撅了,这装束真招笑。
“笑个屁!就是认不出来才好呢!
你那边这段时间,就别打黄河拳的旗子了,新改了一个商号叫做庆丰号,得来的银子有机会就送到微山,没机会就送到孙家大院。
记住,不能信的不能进,进去了就别放出来!”
孙家大院的保密工作,李诚有做的不错,进出的人都有专人看着呢!逃,就是找死。经过十几天的磨练,李诚有成长的很快,没法子,与那些商场老油子对抗,学的不快赔钱呐!
“叔,银子还不够啊!江苏那边已经给了二十船银子了,山西那边更多四十船全放在孙家大院了,这些银子加起来,小百十万了!
等路上的盐到了,翻两番不是问题!咱们还去京津呐?”
不花钱的陈盐换银子,山西那边占了大头,这么多的银子,李诚有做梦都梦不到,大成叔的胃口太大,李诚有害怕出现麻烦。
“不够!起码再加一个数儿!天津卫必须去,不过,你就不用去了,带着大河跟大福,好好经营咱们的水路,记着做买卖的时候别报真名!
俺走了之后,你要留下些人,维持难民营,若是沧州府的帮派来捣乱,别跟他们客气,直接灭掉!”
“知道了!不成就让蒋先生出手!”
“对了!不成,就借刀杀人!
忙活去吧!记住喽!一定要注意保密,不安全,宁可不要银子,也不能暴露孙家大院的地道!”
安排完了李诚有这边,李大成就开始盘算去天津卫的人马了,曹宝福的老漕勇必须去,战场有大用,他们是胆气,有了他们也就有了群胆,这样才敢玩肉搏战。
李大憨跟李大狗的人马也必须带着,老漕勇不能干杠力的活计,那边的收获,还得靠这些身强力壮的来搬运,不然就只能看着别人抢了。
其他人就不用带了,京津那边的义和团已经不少了,带的人多死的也多,差不多够了就成。
到了京津可不比在沧州府,那边的义和团太多,而且许多都有大人物支撑,想要一家独大,不到一定的时机根本不可能,分批过去最好,曹宝福的老漕勇留在天津卫,自己带着年轻的进京,这样一来,沧州府、京津就连成一线了,沿途的运河上,还有曹宝福、李大河、李大福的人手,只要不是大批的官军,没人能撼动自己的运河水路。
有了十几天的操练、磨合,黄河拳也算是很不错的义和团了,李大成敢说,只要不是并了官军的义和团,没有一个是黄河拳的对手。
红袍、红巾、大刀、长矛,就是义和团的制式装备,这些李大成都预备好了,只等着曹宝初腾出江船了,趁这个时候,他还要听听前面的消息,扒了铁路之后,直隶地界越来越乱了。
听着难民们带回来的消息,李大成发现与朝廷邸报之中的说法差了很多,义和团在直隶究竟杀了多少人很难计数,其实之前杀戮,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一个字,抢!
刚刚成型的义和团,没钱没粮食,活下去才是他们最重要的目标,动辄焚毁一个村子,不止是官兵在做,义和团也在做,他们是为了银子和粮食。
有了维持生计的银子和粮食,他们才把目标转到了教堂、洋房、洋人、二毛子身上,边杀边抢,进京津也是他们的目的,但京城那边有守军,一直没对义和团开放,现在义和团能进的只有天津卫,而且还要受限制。
因为列强来自海上的压力,直隶总督那边好像给义和团开了一个口子,想用义和团来协防,这事儿做的有些意思,利用老漕勇,说不定可以顺利的进军天津卫。
“钱老八,你去找老二,让他告诉孙家爷俩,明早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