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能确定战争必然会爆发,但规模应该不会很大,战事也会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只是如果我们如果不能够正确应对,以李无锋的姓格,我们的损失只怕未必会比倭人从我们手中夺取的东西更少。”马林斯基并没有忌讳多顿人最惨痛的教训,倭人已经给了他们上了最为深刻的一课,如果不能够用清醒的头脑来面对眼前的复杂局面,只怕多顿人栽的筋斗还会更大。
随着首相马林斯基和安德烈陛下的目光都落在一直保持沉默的高瘦男子身上,殿内群臣的目光也都汇聚到了这个看上去似睡非睡眼睛半眯缝着的男子身上,一身破旧发白的贵族长袍甚至在尾端还有几个补丁和破洞,双手笼在袖笼中,总给人一种袖手旁观的模样,嘴巴总是叭嗒叭嗒吞吐着云雾,刺鼻的劣质烟叶味道在他周围袅袅散开,几乎所有贵族都隔得他有些距离,大概是知道这个家伙的癖好,谁也不愿意上一次朝就沾一身劣质烟卷味道回家。
虽然面对众人和国王陛下的目光,这个家伙仍然是保持着旁若无人的姿态,只顾着眯缝起眼睛享受着烟叶焚烧产生的烟雾吸入鼻腔中带来的快感,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所有人都等待着他的发言。
即便是涵养甚好的安德烈陛下对于这位一直以读力特行举止名扬朝野的家伙也感到有些无奈,这个家伙每次上朝必定是浓烟滚滚,惹得周围群臣避而远之,久而久之,在他周围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片空地,他自己却毫无自知之明。
“克劳福德,马林斯基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安德烈不得不耐着姓子提醒这位宿将应该是他发表意见的时候了。作为军方的代表,这个家伙在军队中并不太受欢迎,但若是论资历战绩,即便是一直以军中头号人物自居的列迈将军也要承认他不如这位老将,但拿列迈的话来说,克劳福德太老了,老得已经无法看清形势了,太过保守的思想箝制了他的战术水准,他已经该离开军队了,只是在列迈因为太过激进的战略思想超出了安德烈陛下的缰绳,当列迈被发配到北方镇守边关时,朝中在无人挑起大梁的情况下又不得不启用这位克劳福德伯爵。
“很好。”短短的两个字就打发了国王陛下,这让安德烈也感到一阵郁闷。
“那军方准备如何应对?”安德烈也有些恼怒,紧盯住对方沉声问道。
“陛下,您是不是真的想要听末将真实想法呢?末将要先申明,这只是末将个人看法,不代表军方,因为军方的意见和末将恰恰想反。”终于把最后一截烟卷猛吸了两口让其燃烧完全,暗红的烟头在有些幽暗的大殿中一闪一闪,最后带起一道弧线准确的落入两米开外的圆形玉钵中,显然是手法已经相当纯熟。
“哦?那你不妨说来让大伙儿都来听听。”安德烈皱皱眉,这个家伙一直和军队中其他将领关系不大和睦,虽然不是势同水火,但却是隔阂甚深。
“末将以为西疆自以为站在了道义一方,必定会倾尽全力对我们南方边境发动进攻,其中鄂霍次克地区应该是他们攻击重点,末将怀疑他们想通过这场战役来夺取鄂霍次克地区以保持对我们王国的压力和威胁,至于库茨地区,末将觉得他们更大的可能应该是一种姿态。”几乎没有什么理由,老家伙的话语永远都是这样直来直去,似乎也不想解释什么。
“理由呢?朕和其他几位将军都认为敌人是在鄂霍次克地区制造佯攻态势吸引我们主要兵力,目的却是想要在库茨地区发动攻势,从而想一个楔子一般插进我们腹地啊,克劳福德将军,你能解释一下你得出这个结论的理由么?”安德烈再一次皱皱眉,果然是一个读力特行的家伙,情报部门已经了解到西疆游骑兵开始越过云中府进入燕山西北,摆明就是要想在库茨平原地区发动一场大攻势,这个家伙确认为对方会在地形复杂的鄂霍次克地区发动进攻,连想法也是和众人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