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芷心头一动,一股酸涩。汀兰汀兰!阁主的心里除了奚曼戈就是汀兰,她岸芷何时才能够成为阁主心心念念的女人?!
她故作释然地笑道,“有汀兰在,岸芷是放一百二十个心。阁主,那岸芷先行回房了。”
苍染默笑着颔首,岸芷她——总算有些女儿家的婉柔了。看她如今心系家母的样子,苍染默也放心了,看来自己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
岸芷轻轻关上了门,旋即止住了脸上的笑意。这几日,是她人生最重要的转折日,若是失败了,便永远失去了除去奚曼戈的机会。
不过——她相信自己能够做到。只是,难免要受一些苦。但为了阁主,再多的苦,再苦的痛,她也要熬着挺过来。
奚曼戈回到正寝,慵懒地睡上架子床,今夜尉迟瑾这厮倒是没有来扰她休憩。刚闭上眼,便听闻窗纸被戳破的声音。
奚曼戈警觉地地眯眼偷偷望向窗口,一只迷魂香正慢慢地伸入。
我靠!尉迟瑾何时学会了这下三滥的手段?等等,他为何要害自己?莫非——是这厮惹上了什么仇家?!
哼,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竟然害到她头上!
奚曼戈屏气,不动声色地闭上了眼。忽闻木门发出一个轻微的“吱呀”声,直到来人进入房间,奚曼戈猛地睁开眼,看见的却是连宇懿一脸错愕的表情。
“怎是你?!”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奚曼戈脸一黑,扫了扫面前的空气,沉声道,“为何不能是我!”
连宇懿转头看了看四围,深深地蹙起了眉,“此处不是尉迟瑾的屋子?”
奚曼戈全身一凛,直起身望着他,“你找尉迟瑾何事?他已决定不再追究你们之间的恩怨,你还想暗杀他?”
连宇懿讪讪一笑,“怎会,久逢对手,半夜找他切磋一下武艺。”
“……”奚曼戈脸一沉,“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切磋还用迷魂药?你怎不去找银枭切磋?”
连宇懿干干地一笑,不说银枭便罢,一提起银枭,他全身的傲然都被他的威名掩了去。那日在他面前,的确显得太过懦弱无能。
且面前这奚曼戈,是他口中的“他的人”,不管她口出怎么样的狂言,他都不敢把她怎样。
“曼戈,说笑了。”
找他切磋不等于是找死吗?自己有多少本事,自己还不清楚?这点蛊惑术在银枭面前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诶?我跟你不熟,就不必曼戈曼戈的叫了。”
奚曼戈不屑地扭过头,说来,他们算是敌人,如此亲昵的称呼,倒显得她弃明投暗了。
连宇懿咧嘴一笑,“那奚姑娘早些安歇,在下告辞。”
这厮倒也识相,也罢,若是打起来,她大抵不是他的对手。
奚曼戈惬意地挥了挥手,大有女王的风范,“去吧。”
连宇懿拱手有礼地转身,继而又是一抹无边的笑意。尉迟瑾,没想到这金屋藏娇之计,还能救你一命。但你的命,迟早都会丧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