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笃定了尉迟瑾这幅傲然,就算是死,也不会在众人面前揭自己的短。可是今日的尉迟瑾,不知为了什么,把一切豁出。
尉迟瑾一手扯开朝服,再而扯开白色的中衣,腹部裹着的白布赫然呈现。
他邪傲地转身,面向文武百官,冷声道,“这——便是那伤口。太子殿下,且看到了?”
尉迟陌离的眸中略带惊异,但随即掩去,轻笑道,“四弟,这白布一裹,谁都能冒充伤者。邪派之力不可小觑,此去定会令朝廷元气大伤,你是何居心?”
尉迟陌离的门人众多,纷纷附和,细碎声不绝于耳。
“这四王爷——恐怕真是装病。”
“谁人能伤到四王爷!这当真是弥天大谎!”
“我想四王爷是想——引起皇上注意!”
……
尉迟瑾对于这些言论充耳不闻,他傲气一笑,已衣衫不整,又何妨胸膛袒-露!
他不顾腹间撕痛,硬是将白风华帮他包裹的白布揭下。拳头大小的伤口,却带血腥之色,这一幕,着实刺伤了众多官员。
尉迟瑾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这些不实的谣言不攻自破,“太子,若今日不将其除去,他日声势更为浩大,这祁祯天下,恐怕不保。还是——太子早与邪派串通一气,才如此袒护?”
尉迟瑾话一出,朝中更是纷乱的细碎声。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头,目光落在了奚承爵身上,“奚爱卿,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奚承爵一凌,剑眉耸然生威,“回皇上,四王爷所言极是,留着这邪派,终不是个办法。若是皇上信任末将,末将愿意一试!将其全数诛之!”
皇帝继而大笑,“有奚爱卿此等贤才,真是我朝之福!”
奚承爵面上不为所动,可心间却慢慢绽开了花。仪儿,且等我此次荣归,请皇上赐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尉迟瑾轻轻舒了口气,他的一大心愿,终是完成了一半。
午时,奚承爵便率领三万大军,整装待发。他慢慢回首,遥望这片城。
尉迟仪立于城上,脸上是柔媚又带期望的笑意。承爵——
奚承爵深邃的眸略带男儿别样的柔和,一蹬马镫,双目慢慢从尉迟仪身上游离开来,万般不舍。
此时的尤娆阁,显得格外清幽,无疑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奚曼戈悠悠地醒来,却见岸芷趴在自己的床头,她心中横生疑问,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岸芷,岸芷……”
岸芷猛地醒来,双目略带惊慌,“奚姑娘,怎么了?”
“我——怎么在这?”奚曼戈虚弱地撑起身子。
岸芷眸光一黯,“昨夜,阁主将你带回来,命我们好生照顾姑娘。”
奚曼戈混乱地抚上额角,对昨夜的记忆已是模糊,“苍老师呢?”
“许是——还在隔壁休息,近几日阁主也是累了。”岸芷低声说着,心中的感觉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