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燚仔细勘察四周,却寻觅无果,这时,地面微弱地一震,林燚仿佛捕捉到了什么,迅速地俯身贴地,耳边的震动声果然明显了许多。林燚眼中抹过一道精光,在地面不断摸索着,忽然,林燚的手触碰到了隐藏在青草里的石钮,轻轻转动,地砖轰轰作响,一个漆黑阴暗的洞口映入林燚眼中,林燚好奇地盯着这突如其来的神秘洞口。
思考片刻,他又走出小院,查看许久,不见有一个人影儿出现,轻轻地将木门关上,拴上门栓,从怀中将尖刀取出,又进入屋中找到木棍,用火烛缓缓点燃,然后向洞口走去,并未注意到屋中桌子上的一封信与一枚戒指。
林燚纵身一跃,落入了漆黑的洞中,洞中阴风阵阵,吹得火把上的火苗儿摇曳不定,林燚也不禁地打了一个寒颤,不由地将火把更靠近自己,感受着火苗儿传来的炙热,林燚的面色红润了许多,暂时抵御了那阴冷彻骨的寒风。
林燚借着火把散发出的微弱的火光环顾四周,四周皆为石壁,有一处石块凹陷,形成一个平台,上面放着两张白纸,平台之前悬挂着一层淡淡的如瀑的金黄色光幕。
林燚将火把立在一旁,手向石台伸去,刚接触到光幕,一股庞大的灵力涌动而出,林燚瞬间被狠狠地撞至另一面石壁,摔落在地。林燚艰难地从地面爬起,擦去嘴角的血迹,揉了揉略有淤青的四肢,拂去了身上的尘土,若有所思地盯着那道光幕,光幕不但没有黯然失色,反而愈发光亮,散发着惊人的灵力波动。
“小院我住了九年,从未感觉有过如此强烈的晃动,爷爷也从未说过小院的下方有一间石室,是不知情亦或是隐瞒着什么,爷爷名动大陆,地位崇高,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个密室的存在,难道这次的震感只是个连爷爷都没想到的意外吗?这间石室如此简陋,光幕虽说奇特,但无人触碰就不会发生振动,那刚才传来的震源又在哪里呢?难道这个石室暗藏玄机?”林燚脑海中浮现着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却又无法解开,有些心烦意乱。
林燚重新理了一下思绪,眼睛盯着光幕后的两张白纸,心中不由想到:大地传来的震动应该就是这个石室传出的,震源应该与这光幕后的两张白纸有关,以我气漩八段的实力去触碰光幕略感疼痛,如今光幕更加明亮,不知增强了多少呢?再去触碰会不会危及生命呢?
林燚紧闭那修长的双目,手又缓缓向光幕伸去,光幕吸收着林燚手上残留的血迹,变得黯淡无光,渐渐消散,而闭着双眼的林燚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等了许久,也没有痛感传来,林燚疑惑地睁开了双眼,看着已经消失,未留下丝毫痕迹的光幕的地方,微微一怔,轻声说道:“光幕消失了?难道只是虚有其表吗?”疑惑再次在林燚眼中一闪而过,不再思索那古怪的光幕为何消散,毕竟光幕消散对于自己终究不是什么坏事,为了解开自己内心更多的疑问林燚迫不及待地看着如今因光幕消失而更加清晰的两张白纸。
随即,林燚先拿起一张薄薄的白纸,白纸上的文字跃然而动,涌入林燚的识海之中,“老夫游历穹踞大陆,四海为家,挑战各地武者,切磋武艺,不为追逐名利,只为不断地汲取精华,弃其糟粕,完善自身,追求武道巅峰,如今活了千载,已近大限,虽已再无豪心壮志,但唯一的遗憾便是未能突破武帝造就武道极致,至少是老夫所知范畴的极致——武神,人生一遭本就是匆匆而来,空空而去,若留有遗憾,老夫心有不甘,所以老夫决意孤注一掷,再次尝试冲击武神之境,不成功便成仁,将遗憾抹去亦或是消散而去,潇洒一生。老夫如今已经看破生死,但不希望将自己一手创作的‘十字诀’隐没于世,鉴老夫汲取大陆武技之精华,不断完善改进,虽不指望‘十字诀’更进一层,但愿有缘者莫要辱没了‘十字诀’之威,将其发扬光大。且‘十字诀’凝结了十种各有千秋的武技,真正习得其一需耗费大量时间,与其同时学习十种武技,囫囵吞枣,不如逐个击破,于是,老夫经过慎重考虑,将十种武技分别归纳到十篇纸上,散落于大陆十处,选出十个与老夫有缘的人,十张纸篇或掌握‘十字诀’其一武技的人在一定范围内皆有感应,若最终收获并习得‘十字诀’全篇的人即为老夫的亲传弟子,当然,传承老夫真钵也需要达到一些条件,老夫身为控尘师,自然需要控尘师接传,否则发挥不出‘十字诀’的真正造诣,还有一个必备条件需要有缘者自己探寻,老夫说不得,另外,还有一枚空间石印是老夫遨游虚空时所得的珍宝,如今老夫已将滴血认主解除,将其与其中一张纸篇放在一起,若老夫一去,珍宝也无大用,所以留给老夫的有缘弟子,石印来历不明,老夫并未能将它研究透彻,但总感觉其作用甚大,还望有缘者继续探之。好了,千载之际,老夫倒是有些唠叨了,该说的皆已说完,其余的有缘者自省自悟吧,毕竟修炼终究需要依靠自己——林夜翔。”
铿锵有力的大字一个个浮现在林燚识海之中,如同蛟龙出水,有雄壮之势。林燚手中的纸张随着字迹的消失,已化作一缕尘土,不复存在。
林燚又拿起第二张白纸,这张纸是一道道复杂的纹路绘的地图,地图旁边只写了一小段话:“一境点一标,一标现一诀,一诀叠一重,一重需一境。”
林燚将这张白纸揣入怀中,脑海中的疑问只增不减,依旧无法明白那震源从何处而来。
忽然,石室之中又传来一丝颤动,林燚向后挪了一步,躲过掉落的石屑与尘土,许久,石室恢复了原有的幽静,林燚上前仔细观察石壁,发现石壁有着些许间隙,间隙隐隐约约的透出柔和的光芒。
林燚将乳白色灵力附着在双拳之上,对着石壁砸去,可气漩之力也不过比普通人的力气稍大一些罢了,能运用灵力做些简单的不可思议的小事已是极致,怎么可能撼动坚硬的石壁。
林燚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停揉搓着红肿的双拳,林燚心里不禁想着:灵力用惯了倒是忘记那些日常工具了,疼死我了。
林燚无可奈何的盯着石壁看了一眼,灵力包裹着双脚,向上一跃,双手忍痛按住洞口的石砖,有些艰难地爬了出来,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跑至屋中取了镐头与绳索,重新回到石室。
林燚抡起镐头,一下下卖力地砸向石壁,时间飞快的流逝着,石壁早已残缺不全,林燚挥着衣袖擦拭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又过了片刻,石壁终于被林燚凿穿,林燚呼出一口浊气,将镐头放置一旁,拿起墙边的火把,缓缓穿过石壁,石壁之后是一条深长的暗道,漆黑的暗道令林燚产生了一丝犹豫,如今的林燚已经筋疲力尽,若再有丝毫危险也没有抵抗之力了。
暗道的尽头忽然闪过一缕微光,林燚咬紧压根,举起火把,谨慎地向深处走去,台阶布满青苔,林燚感到柔软而舒适,片刻过后,林燚走至暗道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