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很嫉恨你。”宋娟渐渐止住了哭泣,面色平静的看着牧棉。
牧棉压抑的倒吸了一口气,任谁知道自己一直信赖的朋友,是恨着自己的,都会觉得背脊发凉。
“对。就是这个表情,好像很无辜。引得那些男人都爱你。”宋娟的笑容带着讽刺和嫉妒,“你不用做什么,就会有前赴后继的男人为你拿来你想要的。在学校里是,出了学校也一样。你谁都不理会,我以为你心不在此。可是你得到了一个宋百阳。一个宋百阳足以……”
她眸子里带着某种不可解读的深情,好像隐藏着含有剧毒的秘密:“你当年在包间里面将我压在身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哗啦一声。
牧棉往后一坐,坐在了地板上。身边放玻璃杯的茶几被撞倒。玻璃碎屑混着水,留了一地。
她怔愣的看着宋娟。
“是啊。我的第一次。”宋娟的笑容称得上甜蜜,“当年你不是问我是不是恋爱了么?是啊,我恋爱了,跟宋百阳。一厢情愿的爱情。”她困难的从自己的床垫下面拿出了一只袖口。
S。水晶雕刻。宋。
本来僵硬着脸的宋百阳却突然松了一口气……
他上前将牧棉拉起来,小心的避开玻璃和水渍。
将已经不能作出反应的牧棉揽在怀里,小小的一团。软的他心疼。
“那是玻璃。不是水晶。”他的声音响在耳畔,牧棉抬头看他。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我不会用玻璃袖扣。那是玻璃。不是水晶。”
牧棉的眼睛恢复了焦距,紧紧盯着那枚袖扣看。
阳光洒满屋子,那枚晶莹的袖口落在宋娟手中,反射着耀眼的光线。可上面斑驳的划痕昭示着它廉价的本质……
竟然这样拙劣。
拙劣的像个笑话。笑话一样的骗局,骗了自己大半生,断送了自己最美的年华。
“哈哈……哈……”宋娟笑着哭出了眼泪。已经不需要去探查是谁了,她光着身子醒来的第二天就被朱珠接到了别墅安置。
朱珠以一个正牌未婚妻的名义对自己道歉,并且说——因为有了牧棉,她自身难保……
宋娟的眸光涣散。
牧棉靠在宋百阳怀里,纤细的胳膊紧紧抱住他的腰身。
心里涩涩的难受。
自己一直真诚相待的朋友,其实是陷害自己的人。一直默默记恨着自己。
也……一直爱着宋百阳。
她不是圣母,没办法接受。
将头埋在宋百阳肩膀上,耍赖不动。要他处理。
宋百阳朝罗素点点头,揽着牧棉出去了。
罗素在身后腹诽——老大你又剥削我,你应该付我双份薪水!
神色莫名熟悉。
如果牧棉看到了,或许会对着他脱口而出另一个名字——沙影。
可她全心全意的赖在宋百阳身上难过呢。
“别难过了。”宋百阳哄她。
“别哭了。”继续哄。
“别难过。”反复哄。
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尊贵无双的帝王依旧重复着差不多的安慰词。
牧棉哀怨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