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溪和心虚,在家里,都不怎么主动去冷忱的房间找冷忱,为了营造一旦到了晚上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这种气氛,溪和一颗在冷忱面前总是很活跃很欢快的心,压制的也是蛮惨的。
这种凄凄惨惨的状态在猫的叨扰下,得到了释放,虽然猫只有晚上才出现,但他自觉,和猫玩的还挺开心。
冷忱看着笑嘻嘻的溪和,思索起来,自从两人住在一起后,他就觉得溪和忽然变安静了,就算晚上吃过饭,同在一个书房,也不怎么跟他说话,各自干各自的事情,没什么事,也不主动找他,这太不像溪和的风格,现在他以猫的身体出现在溪和这里,却发现,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啊……永永远远一张笑脸,时刻都眼含喜悦,仿佛一团跳跃的火,明亮炽热。
可是为什么,独独对他那样?
冷忱忽然忆起来,刚来那天,溪和用脑袋砸冰箱,被他看到时,还未收起那一脸的懊恼,加上这段日子的相处,冷忱不得不想到了一个答案。
溪和……并不想跟自己住一起?
这个答案,冷忱下意识很抗拒,略略有些沮丧以及沉郁,看来溪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需要自己。
溪和并不知道现在冷忱在房间里干什么,或者他还没有从书房出来,他将旁边安安静静的猫抱起来,嘀咕:“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流浪猫,是附近住户的吗?”皮毛柔顺,爪子也很干净,溪和翻看着冷忱的猫爪。
说完后,溪和叹了口气,冷忱听到后,抬头看去,观察他的神色,喵了一声,换成询问的眼神。
溪和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上,用手顺着怀中猫的背部皮毛,低头看到猫咪一脸安逸的神情,下意识冲猫咪抱怨地说道:“每天回到家,都得忍着不去冷忱面前刷存在感,不去靠近他,真的好辛苦……”语气幽幽地表达怨念的溪和并没有注意到怀里的猫在听到他的话后身体一僵,好不容易终于在一起上学,回到以前的状态,甚至比从前更亲密的住在一起,却因为树的身份而不得不保持距离,溪和心里挺不开心的。
冷忱一愣,随即心底泛起阵阵惊喜,难道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可说不通啊,为什么溪和要压制自己不去找他?没有道理可言。
就在冷忱静静等待他再说点什么时,溪和却不再说这些,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冷忱心里有些焦躁,急于得到与他想的那样不同的答案,看到溪和却不再答话,那双清澈的眸子令他越发的急躁,这是要急死他吗?
他趁其不备,忽然跳起,来到了溪和的肩头,溪和因为他这一动作而身体微微向后仰去,冷忱借着溪和这个向后仰的姿势,来到他的胸口,微微用劲儿,下压,不堪重量的溪和一下子就躺平了。
“咦?”猫猫刚刚怎么忽然变得好重?
冷忱居高临下地俯视躺倒床上,一脸错愕和讶异神色的溪和,冲他喵了一声。
——你好歹再多说一点。
溪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刚刚突如其来的沉重只是一瞬间的事儿,现在并没有再感觉到的溪和并不打算再起来,神色恢复如常后,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微微笑着对看着他的冷忱说:“你要干什么?”
这样表情,这样语气的溪和,让冷忱有一种被邀请的感觉,无论是眼神还是微微翘起的嘴角,都特别的诱人——引人犯罪。
他不明白,溪和为什么要压抑去靠近他的心情?
但他知道,溪和的心底里,是有自己的,虽然他还不知道是不是与他一样的那种,他能接受和男生恋爱吗?他能接受自己的爱而不是单纯的友情吗?
溪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猫不论是动作还是神情,都让他有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可他却从来没有在御风遇到过它,他只来过御风几次而已,他记得清清楚楚,在没有来这里上大学之前,在御风从未遇到过任何猫,但这种熟悉感经过这只猫来见他的次数而越来越深。
像极了平江市的那只猫,虽然曾经的那只,并没有身上的这只大,可那眼睛透出的神情却仿佛在跟他交流的感觉并不是幻觉。
但可能吗?
那只猫千里迢迢的来到了御风?
不过,也说不定,在平静被收养,然后带到了御风?溪和想到这里,笑出了声,温润而带着一点可爱,因为刚沐浴完没多久,通身还带着点清爽的湿气,混合着沐浴露的清香,沁人心扉。
冷忱感觉自己原身面对溪和的时候,总是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吃溪和的豆腐……但,天啊,他看起来真的很好吃的样子好吗?
冷忱忍无可忍之下,再一次“袭击”了溪和,在他清醒的状态下!
溪和猝不及防,一声惊呼下,被冷忱舔了舔脸颊,鼻尖,然后是下巴,脖子——好痒!
溪和笑得浑身止不住乱颤,是那只猫,一定是那只猫!
只有那只猫会这样对他又舔又咬,而且还都不是真的咬,他真的从平江被带到了御风?那就太有缘了,它甚至不知道从那里找到的他的住所,这太神奇了!
“是你吗?!霸气猫!哈哈哈——快停下来,你舔的我好痒,你在这么下去,我得再去洗一次澡,你知道吗,那会很麻烦!”溪和伸手去抱身上的冷忱,却被对方灵活地避开,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大呼道。
冷忱在溪和喋喋不休的状态下,探头吻住了溪和的嘴角,甚至恶劣地,像是带着惩罚的意味轻咬了下那丰润湿滑的唇,愚蠢的家伙,为什么要有那样的心思?
压制住想要靠近我的心思?为什么?
冷忱一想到他的这种不被允许的心思,就火上心头,伸出舌头,用倒刺刮弄溪和的口腔内壁,却又不真的用劲儿。
溪和被吓到了,他竟然被一只猫压的喘不过气,而且这只猫越来越大胆了,竟然,竟然——他说不下去了,其实溪和现在整个人都凌乱了。
就在溪和临近崩溃边缘时,冷忱适时地抬起了头,其实亲吻不过两三秒的时间,但对于溪和来说,度秒如年,被一只猫一而再,再而三地调戏甚至占便宜,他其实很不想用占便宜这三个字来形容,总之,他先忽略了刚刚令他无法撼动的重量,决定给这只霸气猫点教训。
高考完,经过何忧芷的传授,溪和已经可以模仿很多种树木还有花草的气味,比如猫类最喜欢的猫薄荷,虽然他听母亲的描述,他们属于草本植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以从草本植物成为树的形态,他自己觉得可能是进化的一种,已经不能用教科书里写得那种普通草本植物来形容了,他都能模仿各种植物的气味这一点,就已经让他不能以常识来判断自己的诡异种类,虽然不是猫薄荷,但不妨碍他去模仿这种气味,毕竟他也属于薄荷,虽然薄荷和猫薄荷这两者之间的差别还挺大的。
猫不是最喜欢猫薄荷吗?哈哈。
决定给霸气猫点教训的溪和,开始催动自己身体,肉眼无法看到的画面,溪和的身体内部有某种物质经过他的催动慢慢变化,从毛孔中渗出。
当冷忱嗅到那种迷死人的气息时,浑身一颤,眼神从清明变得低沉迷离,企图让自己清醒点的冷忱晃了晃脑袋,这个晃脑袋的动作,成功迷惑了溪和,他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令他无比震惊的事情,正在得意的溪和看着摇摇晃晃的霸气猫,开心道:“哈哈,叫你不老实。”看到平时总是眼神严肃,高高在上的霸气猫露出仿佛抽了大烟的迷醉神情,以及从蹲立的姿势改为躺卧在自己身上的姿势,甚至还贴着自己的身体磨蹭,溪和开始窃喜。
终于觉得,作为树人这种类型生存,还是有不错的技能可以施展一下的嘛。
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身上的猫忽然越变越大,越变越沉……
世界观再次被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