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根本没有丝毫的迟疑,当下回道:“嗯。”
毫无思考的仅此一个字,让墨君寒听到云舒的心门砰一下关上!他感觉云舒那个嗯字化成尖锐的冰锥刺进他的心尖,夹杂着冰冷的疼痛迅速蔓延了他的全身,而心突然间也空了,空得让他不知所措。他无力地松开云舒。
云舒并未再说什么,转身离去。就这样吧,梦醒了,一切回到原点。你是姚云舒的父皇,我,是你疼爱的养女。。。。。。
这夜注定有太多人难以入眠。。。。。。
太后于隔天一早便听说了夜间发生的事情。她没有想到墨君寒对李莹莹会如此的震怒!可是她着实喜欢那孩子,是因为自己的决定才害那孩子进了天牢,她要救她出来。当下便去圣乾殿找墨君寒。
一夜未睡又刚下早朝的墨君寒脸色很是憔悴。太后过去时,云舒正在侍候他喝药。昨夜刺客的事情,刘海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再谈论此事,否则军法处置。夜半当朝公主要与一黑衣男子离开,这传出去不光有碍皇室颜面,更对公主本身的名誉也极其不好。所以,后宫人多数只知李莹莹迷惑皇上不成,反被押入天牢,却并不知云舒与刺客这一段。
“皇儿,你怎么了?怎会在吃药?”太后满眼关切。
“母后不必担心,朕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听墨君寒如此说,云舒便知道太后并不知道实情,而墨君寒更是有意在维护自己,她的心没有感动,没有温暖,只是更多的惆怅。
“如此便好。国事虽重,但是皇儿自己也要当心些身子。舒儿,你在父皇身边,要照顾好你父皇,知道吗?”
“是,皇奶奶。”
太后看了眼云舒,“舒儿,你先下去,皇爱家有些事要和皇儿谈谈。”
“是。”云舒安静地退下,她知道太后今天来的意图,只是与她再没关系。
云舒回到自己房中,书没看到两页,柳儿便急急进来,“公主不好了,皇上与太后生气了,这会正发火呢!喜公公让奴婢请您快过去看看。”
他还受着伤,怎能生气呢?云舒丢下手中的书赶紧向大殿走去。来到殿中,云舒便看到一身寒意的墨君寒与红着眼眶,脸色苍白的太后沉默地站于殿中。
见到她过来,墨君寒身上的寒意收敛了许多。
云舒过去将太后扶至椅子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说道:“皇奶奶为何不坐?你们是怎么侍候的,如何不给皇奶奶上茶?”
“奴才该死,奴才这就让人上茶。”小喜子松了一口气,公主在这,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忙让人去上茶水。
云舒又过去将墨君寒扶过去坐下,“父皇,太医说要好生休养的。”轻轻在墨君寒后背,帮他顺了几下气,墨君寒周身的阻寒慢慢消散,脸色也有所缓和。
太后这会心情平静了一些,想到昨晚是自己自作主张干涉了皇儿的生活,而皇上最讨厌别人插手他的生活,他这样生气向自己发火也是难免。当下心情好受了一些,缓和道:“莹莹这件事上,是哀家的错。可是皇儿,莹莹她并不知情。她现在是李尚书唯一的女儿,她姐姐已经客死在炎国,总不能因为哀家的过错让她枉死在牢中。哀家没有求过皇儿什么,这次哀家求皇儿放了莹莹。你可以不立她为妃,但是总不能因此要了她的命。皇儿,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你就放了她,让她来哀家身边侍候哀家这把老骨头吧。”
墨君寒脸色再沉下来,“朕已经说了。。。。。。。”
“父皇!”看着太后在自己儿子面前如此地放低姿态,云舒心生不忍,当下出声打断了墨君寒。
墨君寒与太后一起看向云舒。
“父皇,皇奶奶难得有合心的人服侍,而且,她并没有犯什么大错,放了她吧。”
太后感激地看了云舒一眼,又看向墨君寒,等着他的答复。
墨君寒看向云舒,看了沉默了好久,终于出声道:“放她回去,从此不许踏出坤颐宫半步!”
这是软禁!太后一怔,但是她也明白这是墨君寒做出的最大让步,当下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墨君寒定定地看向云舒,“舒儿,你可真正释怀?”
云舒轻轻一笑,笑得风清云淡。“父皇说笑了。这本不是舒儿应该介怀的事情,何又何来释怀之说?”
墨君寒脸色萨那阴沉无比,他猛得打落了一旁的茶杯。“好,很好!”说罢黯然离去。
看着他寞落的背影,云舒眼眶泛红。终是没有结果,不如抽刀早断!
自那日起,一连三日云舒再没见到墨君寒。她知道他在生气,在愤怒,可是她也不好过。她不能不绝情,因为不想以后会有恨!只是再见墨君寒时,却是被下人从御书房抬回,墨君寒昏倒在御书房中!
太医很快赶来,一脸凝重之色。
“太医,父皇怎么了?”看着墨君寒憔悴不堪的脸,云舒心疼不矣。
“回公主,皇上身上本就有伤,加之郁结于心,操劳过度,使伤情加重,这才会昏倒。”
“那严重吗?”
“回公主,这个,身上的伤微臣有药可医,可是皇上的心结若不打开,只怕这伤也很难好起来。”
“我知道了。”太医施礼下去。
小喜子让其他人退下后,扑通一下跪在云舒面前。“公主,奴才斗胆有话要说。”
“喜公公有话起来再说。”小喜子一直是墨君寒的心腹,对自己很好,云舒无法坦然接受他的跪拜。
“公主,奴才知道您在生皇上的气。可是这次真不能怪皇上。那酒中被下了烈性的春药,这世上哪有男子能抗拒?这几日您对皇上不闻不问,您过得不开心,皇上过得更不好。这几日皇上一直在御书房内处理国事,一天只用一次膳,晚间在院中站至深夜才回去休息。治理内伤的药也不喝。公主,您就不要和皇上再怄气了,皇上再这般下去会出大事的。您一直都心疼皇上,皇上也最听您的,只要您不再生气,哪怕一个笑脸,这都比皇上吃再多的药都管用。奴才求您了。”小喜子说罢磕起头来。
“喜公公快起。”云舒急急去扶小喜子,不想小喜子却并不起来。
“公主不答应,奴才便一直磕下去。”
云舒叹了口气,“喜公公不必如此,他是我的父皇,我怎么可能让他有事?喜公公快起来吧。我一定让父皇好起来。”
小喜子面带喜色,“奴才谢公主。”这才起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