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京中又传来了好消息,因为得知了恪亲王府诞生一对龙凤呈祥的龙凤胎,宸帝的病情立刻有所好转,几个太医轮流守候,打点这老皇帝的一切。而朝堂上的事情,则由太子代为监国,沐老和凌爵爷从旁辅佐。
同时,又有传闻,说宸帝病重后,太子衣不解带的在旁伺候着,尽孝道,显西朝以孝治国的仁义美德。
凌姿涵听闻一笑置之,只低头继续看着账本,而身边本该做这些工作的青黛流云,则当起了全职保姆,给两个小宝贝缝制衣服。
因为夏天到了,孩子的衣服大多是肚兜,小虎头帽等。惟妙惟肖的虎头,绣的那叫一个精巧,看的凌姿涵都觉得眼馋,不自觉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这双手,想着,自己这个当妈的还真不是个好材料,做饭炸厨房,缝衣扎血洞。
瞧着自己手上的针孔,这就是她前些天,心血来潮,想给儿女亲手缝制两件小肚兜,结果,肚兜每缝出来,反倒给一块上好的料子上,弄了不少血。
轩辕煌心疼的把她房里的剪刀针线,全部扔了出去,严令禁止,从此之后不准她再碰这些东西。而流云青黛,则因为这事儿,明里暗里不知道笑了她多少回,似乎还嫌不够,写了信去,给同样当娘的胭脂说道了一通。胭脂闻言,笑归笑,却很是上心的从外头清白的人家,弄了许多布头,做了个百家被,给两个孩子捎了过来,说是图个彩头,也为两个孩子祈祷健康常乐。
这不,连着送来的还有她手上这厚厚一叠的账本。
瞧着着账本,看得出,京中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他们手下的深意也在逐渐长大,先前吞并的那些商铺,经营的也很是不错。按着凌姿涵之前出的法子,胭脂等人先在外省小规模的实践了一番,见效果不错,便将法子推广到各个商铺,又根据民生需求,进行改进,一点点的到也把他们那些从未涉及过的行业,做得风生水起。
而这边的人手也在逐日增加,账目也听了凌姿涵话,将各个地方,分配到哥各个地区的人的手里,在一层层的统一后,上交给京中掌控大局的胭脂,之后再寄给凌姿涵一份总账目。如此一来,凌姿涵的工作,也就比以前要轻松了许多。
不过为了防止这种办法的纰漏之处,凌姿涵让胭脂等人,有空的时候,就权当郊游,拿着她们的羽令箭,下去走一趟。这种视察,事先不会通告,而且不定是哪些地方,今儿高兴去哪儿,就往哪儿去一趟,明儿指不定又不往下一级去,反倒去了另一个地方的下一层。因为这种走访太过频繁,又极为突然,所以事先没有做过任何准备的他们,有没有出纰漏,一查就知道了。
即便此时生意是越做越大,但她的工作量,比以往可是大大缩减了。
而这些日子里的精神也不错,看了半天,也不觉得困倦。等翻得差不多了时,她才抬头,瞧了眼正在比着针线的流云青黛道:“对了,京中的事情,有头绪了吗?那使臣的背景,可有查清楚?”
“头绪倒真没有,自打太子当政后,这京中的事情,就乱的很,听说沐老和凌爵爷两人还在朝中对顶着,互不相让呢!不过,按着小姐先前所言,宸帝的确可能感觉到了自己大限将至,但流云却不明白,这宸帝为何偏偏要将恪王与尧王支的远远地,一个都不留在身边?”
流云咬断丝线,低头瞧着自己的手艺活儿,又抬头看向凌姿涵。
凌姿涵没有解释,只是暗自思附着。若说宸帝真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却在这时将他们调离京城,恐怕是因为京中是非在这时最多,不想让他们卷入是非圈中。所以让众人眼中平日里甚为得宠的孩子,都被他发配了似的,扔到了偏远的地方。这是在保护他们,但也有可能,是想保留一股力量,所以才将这两个掌握重兵,在军中颇有威望的儿子,给调派的远远地。只是,她有觉得有些奇怪,这太子一向是他不属意的,为何现如今反倒不撤换呢?是不是因为——
一个念想突然划过脑海。
就像上次一样。
宸帝这次又在布一个局,用他的生死作为赌注的筹码。他将是非之人,调开后,留下最危险的人在身边,以两虎相争的诱饵,最后逼得存有异心人们两败俱伤……
如果是那样,她绝技不能让府中任何人回去。
再想到前几日,接到圣旨,就从晋中离开的轩辕谦,凌姿涵的心里忽然快速的怦怦的跳了几下,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就连那天去见叶荷苏,从她口中听到那震撼的消息时,都没曾有过这样的惶恐。
正在她想事情时,外头的丫鬟,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扑通一下的跪倒在地,对凌姿涵的道:“王妃,万岁爷派来的使臣,在驿站里出事了,听说是暴毙!”
暴——毙!
怎么可能!
刚站起来的凌姿涵,猛地又坐了下去,心脏像是一下子被充满了血液,怦然跳动着,跳的心绪为不宁了……
派了人,去查证这件事儿,流云则陪在凌姿涵身边,在小世子、郡主,吃饱喝足后,就将他们抱来,跟着凌姿涵一起逗弄两个孩子。这两孩子没人继承凌姿涵的那双眼睛,倒是各个都长了一张凤眼,长大了必定都是妩媚风流的小姐公子。
对此,凌姿涵觉得舒了口气,到是轩辕煌觉得十分可惜,反倒说,他就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有一双与她肖像的眼睛,很美。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傍晚时分,轩辕煌没回来,青黛也没回来,反倒是她派出去的暗卫八百里加急的赶回来了一趟。见了面,二话不说,伸手递给她一张染了油墨印子灰暗暗的纸盏给她,然后传了两口气,便急忙道:“主子,大事不妙了,宸帝,宸帝恐怕不行了。这些日子,属下见太子,一直在病榻前伺候,但宸帝的面色不佳,还呵斥过他不少次,因为离得远,属下并未听得真切。只是,那老皇帝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能够知道看,属下在他附近,成夜里太子不再,他命齐总管请了属下前去,直言让我将这东西,交给我的主子。我猜付着,他大约以为我是王爷的人,对我说,让王爷带着家小,严守晋中,要是守护住,就退去瀛海岛,他留下诏书,将瀛海岛赐给王妃的一双麟儿。这边是诏书!”
说着,暗卫从袖口抽出一个腊封的竹筒,地给凌姿涵。
凌姿涵瞧了眼竹筒,伸手打开那张纸条,上头的字迹微微歪斜,可以看出,写字的人应该没有什么力气了,所以,这字也失了平日里的刚劲,但从笔锋里还是能认出,这字迹属于宸帝的。
——涵丫头,不要再查下去,那些事情,是上辈子的恩恩怨怨,希望老头子的死,能将它们带入棺材里。朕这一生,为了权位,为了江山,对不起了太多人。朕曾想补偿你,现如今,朕却无法在补偿下去,只能将你交给朕最心爱的儿子,愿你们能做到朕做不到的事,完成朕一辈子的追求。父留笔。
这——
拿着字条的手微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