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着鸿奴哭得一脸通红的模样,元意就心就一抽一抽得疼,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儿子的身边才好,于是她对外边的萧全喊道:“萧全,你再快点儿。”
“现在知道心疼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夜不归家。”萧恒哼了一声,满脸的不高兴。
元意压下心里的焦急,无奈搂住他的脖子,道:“我也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
想起元华危险的处境,她的心里更加沉重,再有元怡刚刚疯狂的模样,更是让她头疼不已。这一桩又一桩的事,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怎么了?脑袋不舒服?”
看到元意按着太阳穴,萧恒立马关心地问道,主动替她按摩着穴位。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萧恒的按摩技术力道适中,已经高超至极,元意舒服地长舒了口气,松开皱起的眉头,“五妹此番是被人陷害早产,小皇子的身子有些瘦弱。”
萧恒手中的动作微顿,而后又继续按摩,“你放心,当今圣上比你还要关心小皇子的安全,他们不会有事的。”
就算宫中发生什么事,她远在宫外,也不能帮到什么忙,况且萧恒说得有道理,她总不能庸人自扰,元意自我安慰了一番,抛开心中的负面情绪,朝萧恒露出了一抹微笑,“我知道了。”
昨夜因为要照顾小皇子,元意一直都浅眠,这会儿靠在萧恒的怀里,有了安全的依靠,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直到马车停在了萧府的大门,萧恒才轻轻地把她摇醒。
看着熟悉的大门,元意顿时心中感慨万千,明明只是一夜的时间,却像是许久没回来一样,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把萧府当成了家。
她迫不及待地跑去了正院,鸿奴正看着初雪在玩耍,小手不停地挥舞着,哇哇直叫,元意心中瞬间软成一滩水,看向云氏怀里的小人,“鸿奴,我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鸿奴的视线从初雪的身上移开,圆溜溜的眸子盯着元意看了许久,突然咧开无齿小嘴,啊啊地叫了起来。
元意瞬间笑了起来,一把抱起鸿奴,蹭了蹭他的脑袋,“乖儿子,娘亲想死你了。”
萧恒在一旁干咳了几声,不着痕迹地瞥了元意一眼,满满的控斥和不悦。
元意顿时无语,懒得理会这个乱吃飞醋的男人,与云氏说了一会儿话,才抱着鸿奴回去,刚进了流轩院,才发现元柔也派了奴婢等着询问元华的情况,元意挑着好话与那奴婢说了,又让素梅备了礼,才让她回去。
回到府上的第二天,宫里又送来了赏赐,名贵的字画、云锦和动物皮等等,与宫中的使者来的还有泠月,她特地与元意说了私房话,把元华早产的后续与她说了清楚。
原来冲撞元华的野猫是皇后设计的阴谋,但最后还是被皇帝压了下来,找了一个不受宠的妃嫔替了罪,但是皇后也并非无罪,被后宫虎视眈眈的女人瓜分了宫权,元华也从中争取到了一丝生机。
元意这才放下心来,既然皇帝能够如此雷厉风行地处置这件事,就已经表明了态度,后宫的神神鬼鬼若是要下手,也得要顾忌一二,元华照顾起小皇子也能轻松不少。
三天后,是科举考试放榜的日子,上次元意因为怀孕,没机会亲眼看到那种盛景,这次说什么也要亲自去看,萧恒向来不会违逆元意的提议,笑着应了她。
一大早给鸿奴喂了奶,便把他抱给云氏带着,便带着家丁和丫鬟们去了放榜的西街,马车刚到街头就被人潮赌注了道路,萧恒和元意不得不下车,跟着开路的家丁后面去了知味楼,坐在二楼的厢房里,从窗口看过去,对面最热闹的地方,正是贴榜的地方。
楼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除了一些贫寒子弟,更多的是各府的下人,萧全就带着不少家丁占据了有利位置,就等皇榜一出了。
元意兴致勃勃地往外边观看,那些考子脸上或是焦急或是忐忑或是激动的表情,熟悉而陌生,让她感概万千,而前世的那些风风雨雨,已经化为心间淡淡的白痕,不管如何,已经不起任何波澜。
正在感慨间,就看到楼下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熟悉的风雅模样,元意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便转身对萧恒道:“从远,刘栾辰在下边呢。”
萧恒眉头一抬,吩咐身边的家丁把人请上来,才对元意哼哼道:“意儿的眼真尖。”
对于这个醋坛子,元意已经不想表示,只是嗔了他一眼,趴到窗边,重新兴致盎然地看着楼下的人生百态,颇有种闹中取静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