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儿闻言,却浑身一颤,心里的惧意,朝她汹涌袭来。
容奴就站在旁边,脸上平静,眼里却闪过一丝无奈与怜悯。这个浅儿实在太不知深浅了!连她都能明白楼主对那少女的不同,偏她还敢不知死活地去招惹她。
浅儿自是明白夜莺残酷的手段,心里虽然害怕,但对苏尘做的事,她却没有丝毫的悔意。
因为,她是真的爱夜莺的。她受不了他将目光看向别的女人,尤其他对苏尘的与众不同,令她心生嫉恨。只可惜,在最后关头,那个贱人居然被人救走了。
如果说后悔,她只后悔当时没有早一点动手杀了苏尘,以至于给她了她活命的机会。
夜莺的目光看下来,见浅儿眼里虽然有惧意,但却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长眉不禁蹙了起来,修长的指,蓦地伸过去,将她的脸抬起来,“你似乎一点也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
浅儿心里一颤,见他倾下身来看她,将对他的惧意抛诸脑后,她近乎贪婪的看着他俊美的容颜,他温热的呼吸似乎拂过她的脸颊,令她全身不可抑制的一阵颤抖。
夜莺皱了皱眉,脸上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抽回手,拿出一条帕子将手指仔细地擦了一遍,才将帕子扔在地上,但心里却仍然很不舒服。
“你真是令我感到恶心。”他冰冷道。
浅儿一滞,收回目光,他的话,令她感到心里异常的疼痛,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了,才又抬头看他,目光温柔,“夜莺,我是真的很爱你,所以对苏尘做的事,我一点也不后悔,真的。”
夜莺抬起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声音已经冰冷至极,眉宇间覆了一层残佞之色,“谁允许你这么喊我的?你敢对她动半根毫毛,我便让你求死不能。”话落,目光看向容奴,“将她赏给谢冷。”
容奴一凛,谢冷是什么人?只要是销金楼的人都明白。谢冷是楼里的头号杀手,但因为好色成性,只要是女人,就来者不拒,因此染上了多种病症,其中就属花柳症最为严重。楼里的姑娘都避他如蛇蝎,就算他出再高的价钱,也没人愿意陪他,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女人了。
她怜悯的看向浅儿,楼主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要让浅儿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不过这个代价……实在有些惨重。
“不要,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浅儿终于露出惊恐的表情,原本趴在地上,这时蓦地爬起来,膝行几步,想去抱夜莺的腿,却又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你跟我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却如此愚蠢,苏尘是我看上的女人,不仅是你,就是整个销金楼,如果有人敢对她起异心,便是跟我作对,下场……你们明白。”说完,不再理会已经凭临崩溃的浅儿,迈着舒缓的步子,走出了屋子。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眼见他已经走出了屋子,浅儿歇斯底理的哭了出来,站起身想要追出去,却被容奴给拦住了。
“容姐,你帮我求求情,求你了。”浅儿将目光投向容奴,美丽的眼睛此时变得红肿不堪,带着丝卑微,恳切的看着容奴。
容奴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下,这个浅儿,平时仗着楼主对她的几分纵容,从来都不将楼里的任何人放在眼里,这会儿却……
容奴面上仍然没有情绪起伏,“你还不知道吗?楼主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当初伤害苏尘的时候,你就该想到后果。”
浅儿绝望的心,猛然迸进恨意,对,都是苏尘,如果不是她的话,夜莺也不会这样对自己。
“其实,有一个人可以令楼主改变决定。”容奴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