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转了转,散出灵气,随着呼的一声,一股劲风突然刮了出去。
站于官邸外围放哨的军兵们,就感觉一股冷冽的强风迎面席卷过来,人们被吹得睁不开眼睛,纷纷下意识地侧过头去,抬手遮挡住自己的面部。
这阵强风来得突然,去的也同样突然,只过了片刻工夫,强风消失,人们慢慢放下手,环视四周,左右两旁的街道上还是静悄悄的,风平浪静,连条鬼影子都看不到。
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刚才从他们身边刮过去的不仅有风,还有一个人,上官秀。
上官秀的速度之快,身子之轻,就仿佛一缕棉絮,被强风吹进了龙英的官邸之内。
进来后,他立刻蹲下身形,身子隐藏在墙根底下的阴影当中。他身子缩成一团,动也不动,与阴影几乎融为一体,只剩下一对亮得惊人的眼睛,于暗处闪烁着诡异的幽光。
他一直不动,足足过了有一炷香的时候,他的手在地上摸了摸,手指夹住一颗小石子,向外一弹,小石子飞射出去,刚好打在附近的一块石头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声音刚落,就见两团绿油油的光芒从黑夜当中闪现出来,急速地向发出声响的石头那边冲了过去。
上官秀立刻又扣住一颗小石子,再次向外弹出,这次飞出石子的力道把刚才大上许多,不偏不倚,正中两团绿光的正中心。
嗷——
随着一声濒死前的闷哼,一团黑影在地上翻滚,停下来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确认附近没人赶过来,上官秀方缓缓起身,身形一晃,飘到倒地不起的黑影近前。
那是一头纯黑色的猎犬,体型巨大,仿佛一头黑豹子似的,嘴巴咧开,獠牙都支出好长,此时,这头猎犬的眉心被打出个血窟窿,鲜血汩汩流淌出来,早已毙命。
上官秀将猎犬的尸体抓起,放置到墙根地下的阴影中,而且,他向官邸的深处走去。
前方是一座花园,面积很大,在花园的正中心,有喷泉的石像,一头坐立的石狮,嘴巴大张,不断有水从它口中流出,落进下面的水潭当中。
目光掠过花园,继续往前看,是一大面三层楼高的石制建筑。
那应该就是官邸的主楼了。上官秀在心里默默做着判断。
杜基的建筑风格和贝萨一模一样,对于上官秀而言,不算陌生。他观察片刻,在花园中没有发现守卫,他深吸口气,身形好似离弦之箭似的,向正前方的主楼射了过去。
只是眨眼工夫,上官秀已穿过花园,来到主楼的近前,他纵身跃起,脚尖在墙面上轻轻一点,他又腾飞起两米多高,如同鬼魅一般,闪进三楼一扇敞开的窗户里。
他进来的这个房间里没有人,四周堆放了许多杂七杂八的物品,看起来像是官邸内的杂物储藏间。令上官秀感到庆幸的是,在储藏间里他还发现了一大堆仆人要换洗的衣服。
他从中挑出相对干净的一套,穿在自己身上,而后他贴着房门站定,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没有听到外面有人的喘息声,上官秀慢慢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从房间里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棚顶悬挂着插着蜡烛的水晶吊灯。
在走廊的两侧,还竖立着许多杜基传统的甲胄,冷眼看过去,好像是真人站在那里似的。
上官秀回手关闭房门,稍作判断,向自己的左手边走去。他走出有七、八米远,前方走廊的一扇房门打开,紧接着,一名穿着白色汗衫的青年从里面走出来,同时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两人相隔不远,一人往前走,一人从房间里出来,刚好打个照面。
青年显然没想到这个时辰走廊里竟然还有人,吓了一跳,看清楚上官秀的穿着后,他翻了个白眼,囫囵不清地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转身向上官秀背后的方向走去。
走出两步,就在二人要擦肩而过的时候,青年突然站定,问道:“你谁啊?我以前怎么从没见过你……”
他话没说完,上官秀出手如电,一把将他的喉咙扣住。
青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感觉自己两耳生风,周围的一切都在向后倒飞。他吓得一闭眼,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身在储藏间里。
“你……”他刚说出个你字,就感觉自己的下颚一疼,锋利的刀剑已经顶在自己的下颚处。
“我问,你答,敢叫,我就切下你的脑袋!”上官秀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
青年吓得连个惨白,连连点头。
“地牢在哪?”
“在……在地下!”
“这栋楼的地下?”
“是……是的……”
“龙英的住处在哪?”
“在……在二楼!”
“二楼的哪里?”
“这……这……”
“说!”上官秀手中的匕首已经刺破青年下颚的皮肉,再往上捅,就得刺进他的嘴巴里。青年又疼又怕,颤巍巍地说道:“在……在走廊左手边的最里面!”
“骗我?”
“没……没没,小的敢对天发誓,大爷饶命,大爷饶……”他的求饶声越来越大,上官秀眼中寒光一闪,暗道找死,匕首的锋芒突然向外暴涨,化成了一把短剑,剑锋在青年的头顶探出。
这一剑,由下而上的贯穿了青年的脑袋。他一只手收回无形,另只手把青年的尸体慢慢放倒在地上。
现在他面临两个选择,要么直接去地牢救出周烃等人,要么先挟持住龙英,逼他施放周烃等人,并让他交代出杜基王族的藏身之地。
思前想后,上官秀觉得先挟持住龙英的办法最可行,也只有先把龙英挟持住了,他才可能带着重伤的周烃等人顺利脱离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