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金银珠宝,上官秀倒也不会太在意,但上官元让的画作实在太罕见了,至少上官秀连听都没听说过,今日能见到,已是开了眼界,若能一直留在自己家中收藏,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上官秀脸上的笑容加深,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回身看眼尤灵和王贵,问道:“你二人都觉得此画留于镇国公府合适?”
“当然,殿下!”
“如果贵重之物,不上交国库,不太妥当吧!”上官秀说话之间,目光又落回到画卷上。
王贵笑吟吟地说道:“国库,就是殿下的,与其上交国库,再由财政大臣派人把此画送到殿下府上那么麻烦,还不如直接就留在殿下的府里。”
上官秀仰面而笑,说道:“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哎呀,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啊!”王贵拱手,连连躬身。
王贵的这个马屁,算是拍到点子上了,也让上官秀心情大悦。他赞道:“王将军把镇国公府布置得很好,我也很喜欢。”
听闻这话,王贵二话不说,屈膝跪地,向前叩首,说道:“只要殿下喜欢,微臣所做的一切就都值了。微臣愿为殿下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上官秀含笑挥下手,说道:“起来说话!”
“谢殿下!”
当天,上官秀便在镇国公府住了下来。当然,他也可以住在皇宫,不过现在毕竟唐凌不在,他自己住在皇宫里不太合适。
晚间,上官秀正坐在卧房中看书,随着几声敲门,吴雨霏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上官秀近前,低声说道:“秀哥,王将军求见。”
上官秀的目光依旧落在书卷上,头也不抬起说道:“让他进来。”
“是!”吴雨霏答应一声,走了出去。时间不长,王贵迈着小碎步,从外面进来,见到上官秀后,他立刻屈膝跪地,向前叩首,说道:“微臣参见殿下!深夜来访,还请殿下恕罪!”
“王将军有何事?”上官秀瞥了他一眼,问道。
“这……”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吞吞吐吐。”上官秀不耐烦地说道。
“是!殿下!”王贵站起身形,小心翼翼地说道:“唐钰在上京期间,一直中意一名女子,此女名叫陈玉燕,生得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世间罕见,微臣以为,在此女身上,一定能审出许多唐钰不为人知的密辛,故,微臣才在深夜前来拜会殿下,不知殿下要不要夜审此女?”
上官秀多聪明,一点就透,从个女子身上,又能审出什么密辛?所谓的夜审,就是让陈玉燕过来供他玩乐的。上官秀眯了眯眼睛,放下手中的书卷,晶亮又凌厉的目光落在王贵的身上。
王贵身子一震,吓得急忙垂下头,噗通一声又跪伏在地,脑门顶在地上,久久不敢抬起,颤声说道:“微臣有失言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上官秀凝视他良久,方收回目光,慢悠悠地说道:“既然,王大人认为有夜审的必要,就烦劳王大人把她带过来吧!”
“是!殿下!”王贵闻言,心里不由得长松口气,他清了清喉咙,说道:“现在陈玉燕被关押在都卫府,微臣要提审陈玉燕,需要殿下之……”手谕。
他话没说完,上官秀向一旁的吴雨霏使个眼色,后者从怀中套出一面金牌,递给王贵。后者双手接过来,低头一看,金牌上刻有镇国公三个大字。
他捧着金牌的双手一哆嗦,金牌险些脱手落地。上官秀慢条斯理地问道:“这面令牌,拿到都卫府可够用?”
“够用、够用,足够用了!”王贵点头如捣蒜。
“嗯,去吧!”
“微臣告退!”王贵走出上官秀卧房的时候,背后的衣服都快被汗水浸透。
上官秀的模样并不凶神恶煞,他也很少有发威动怒的时候,但在上官秀面前,就是会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又巨大的压力,让人不得不绷紧体内的每一根神经,小心翼翼的应对。
拿着上官秀的令牌,王贵这次再来都卫府,总算是有扬眉吐气之感,平时他来都卫府,都是主动去拜见尤灵,而这一次,则是尤灵主动出来迎接他。
他把来意向尤灵说明,尤灵连犹豫都没犹豫,立刻让人把陈玉燕从地牢里提出来,转交给王贵。
王贵把玩着手中的金牌,似笑非笑地说道:“殿下如此放心的将镇国公府令牌交于下官,实在是令下官惶恐,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殿下信任下官的表现,尤大人,您说呢?”
尤灵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死气沉沉的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幽幽说道:“如此,就恭喜王将军了!”
“哎呀,尤大人客气了,下官告辞,咱们回见吧!”王贵弹了弹衣袖,随意地向尤灵躬身施了一礼,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王贵大摇大摆离去的背影,高俊等四名都统无不气得两眼喷火,咬牙说道:“是个什么东西!小人得志,还洋洋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