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盲棋表演?什么意思?”眼睛大致一扫,那四个加重加粗的黑色体字体首先映入陆如秋的眼帘。
“不清楚,估计是象中国象棋那样的蒙目对局的意思吧。”靠在椅背上,高兴宇抚着下巴猜测道。
“表演盲棋的鲍春来是谁?社长,您知道这个人吗?”陆如秋问道:他从职业队退下来时间还短,对于业余棋界的人和事并不是很熟悉。
“好象是成都人,业余五段,今年应该有二十五六的样子吧?三年前我曾经在黄河杯上和他下过一盘棋,实力还算不错,虽然离一流高手还有一段差距,但对于半路出家,少年时期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年轻人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高兴宇想了想答道。
“哦,您和他交过手?他的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李飞扬好奇地问道。
“嗯......,坦率的说没什么印象。时间终究过去了近三年时间,很多事情都已经模糊了,只记得当时他给我的感觉是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出色的地方,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弱点,应该算是本格派功夫型棋手吧。”高兴宇答道。
“那就怪了,既然没什么特别过人的地方,梁明泉干嘛把他给推出来。盲棋以前又不是没人试过,日本的羽根泰正,韩国的睦镇硕不都曾经搞过,还不是一百来手就下乱了套,完全没有实用价值。”李飞扬不解地问道。
“呵,信里写的可是说鲍春来要做的表演是完整的对局,包括序盘,中盘,官子,手数肯定不会只是一百多招,我想,这个鲍春来至少要有能下到两百手以上的把握才敢做出这样的保证吧。”高兴宇笑道。
“两百多手?吹牛去吧。我就不信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五段有这种本事。依我看他们肯定是串通好了演戏!”陆如秋把嘴一撇不屑地说道。
“呵,说说看,他们怎么演戏?”沈怀运笑着问道。
“那还不简单,正式比赛之前鲍春来先和第二天的对手下一盘棋,第二天当众表演的时候再把事先做好的棋原样摆一遍就可以了,虽然把那些招数转换成数字再背下来有些麻烦,但我想智力正常的普通人只要肯下功夫,花上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应该还是能搞掂的。”陆如秋答道。
日本幕府时期,围棋四大家族以每年一度的御城棋为舞台明争暗斗,为了使那些欣赏对局的高官权贵不至于因当时的对局没有限时而感到疲倦,同时也为了维护参加御城棋战棋手的名誉不至因大厅广众之下走出太过低劣的错招而受到影响,所以通常的作法是真正的比赛放在御城表演之前进行,而御城表演之时那些高官权贵看到的实际是已经下过棋局的复盘,这样既能保证棋局的质量,又能节省时间。只不过因为这种惯例的存在,不知道曾经产生过多少幕后交易。
“呵,到底是年轻人,脑子就是活泛,连这一招都想的出来。不过可惜的是你这种作弊方法行不通。信上说的很清楚,这次的表演不只是一盘棋,而是以擂台挑战的方式进行,那些挑战者则是从京城各家棋社推荐名单中随机产生,梁明泉人脉虽广,能力虽强,但我不信他能把每一个参加挑战的人都买通下来做弊而不漏半点风声。棋界和演艺界终究不一样,演艺界是不管恶名善名,只要是有名就成,所以造假被人发现没什么了不起,甚至有时候造假的人故意曝漏内幕以求获得更大的轰动效应,而棋界若是有人敢这么作,那就等于想自动脱离这个***。梁明泉为人精明的很,他才不会搞这些很容易就被人拆穿的把戏。所以,依我看,既然他肯出面为鲍春来造势肯定是心里边有相当把握。鲍春来真的能完整下完一盘盲棋也说不定。”高兴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