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晴睡不着,担心洛晓枫,又想到本就是天池派的人失了踪迹,结果昆仑派的道长们半夜三更出去找寻,而自己却在房间里睡觉,似乎也不太合适,于是便拉了陌言也一同出去。只是等他们出来时,早已跟不上昆仑弟子的踪迹,便只好自己沿着来路找寻。
城外荒郊,是天山派的营帐,依照陌言的意思,是要到天山派营帐附近瞧瞧,莫不是他们与天山派动起了手?他本就人小胆大,无所畏惧,云雪晴也只好由着他的意思,其实她倒是想借此看一眼离沐天是否安好。
于是这姐弟两人借着月光,悄悄潜入天山派营帐的附近,却见本该早已灭了灯烛的地方,却一片灯火通明。云雪晴悄悄拉了陌言,退在一旁,只见大帐之外站着一个人,正是天山派的火云护法金无邪。
顺着金无邪的方向望去,是天山派弟子各执兵刃围城的一个圈,圈子中央,那被五花大绑的一男一女,不是阮羁涯和洛晓枫又是谁?!
陌言大惊,飞身便要冲上前去。云雪晴一把拉住,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毕竟是师姐,比起陌言,她自认还是多了几分冷静。
陌言老大不情愿地跟着她一同蹲□来,屏息凝神,静听前方的动静。
金无邪双手抱臂,一派傲然之姿,微微一笑,“听闻阮大侠便是这焚阳与月御的铸剑师,在下钦佩得很,可惜一直无缘拜会,今日一见,心生结交之意。”
“你这也算是结交之道?!”阮羁涯冷笑一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绑绳,不卑不亢地道。
一旁的洛晓枫却按捺不住了,破口大骂,“金无邪你这天山派的狗!跟老娘玩阴的,老娘若是能活着回去,把你扔进我们的天池里喂鱼!”
“呵,只怕你们长白天池中,有的不是鱼,而是上古神器昆仑镜吧?”金无邪一语道破。
“你!!”洛晓枫还要再骂,却见不远处的营帐帐帘一掀,走出一个黑衣长衫的年轻男子,正是离沐天。
她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一时间目瞪口呆。
离沐天现身的刹那,藏身树后的云雪晴咬住嘴唇,蓦然觉得心跳快了几拍。
“阮师伯,洛师伯。”看到阮羁涯与洛晓枫的同时,离沐天也楞了一下,不过随即便恢复了如常的神情,微微抱拳,打了招呼。
阮羁涯暗暗向洛晓枫使了个眼色,随即开口,“哼,我当是谁,原来是天山派的乘龙快婿,快别叫我师伯,我受不起!”
洛晓枫此时也明白过来,既然离沐天是假意投降天山,那么自己当然要当他是真的投降了,至少要做出些样子来给金无邪看,于是立刻大声开骂,“离沐天你个卑鄙小人,枉我们大家栽培你多年,却没想到是个见利忘义的杂种!快把焚阳剑还回来!不然我们攻破天山时,就是你的死期!”
离沐天心中自然明白这是一场做戏,当下负着双手,并不言语,目光却清寒彻骨。
“住口!我从不打女人,别逼我!”金无邪向着洛晓枫怒喝一声,随即又转头看向离沐天,“小天,你别往心里去,你如今既入天山,天山定保你一生荣华。去休息吧,这两个人交给我。”
“是,金护法。”离沐天行了个礼,转身潇洒利落地掀开帐帘,回营帐去了。剩下的金无邪却向阮羁涯抱了抱拳,“阮大侠,铸剑之高明,在下仰慕已久,如今焚阳正在我手中,在下想要阮大侠入营帐内一叙,不知意下如何?”
阮羁涯哼了一声,看了看自己与洛晓枫的处境,不屑反问,“我有选择的余地么?”
金无邪大喜,立刻叫了弟子给阮羁涯松绑,留下洛晓枫一人担忧地望着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走进金无邪的营帐中了。
林子中,云雪晴与陌言相互对望一眼,此处看不到离沐天、也看不到阮羁涯了,依照陌言的意思便要立刻出手,先将洛晓枫救回,云雪晴终归是江湖历练多些,知道此时天山掌门风无痕、三位护法以及无数高手就在这些营帐中,救人谈何容易,当下决定还是与陌言先回客栈,找到陆潇青等人再想办法。
陌言虽然心中不情愿,但天山派素来门规极严,在大事上既然有排行在上的师姐说话,那么必然无条件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