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又有诸侯相继起身表态,人们一个个争先恐后,数目最少的也有五十万两。
肖香哈哈大笑,说道:“谢谢,本宫先谢谢各位侯爷的解囊相助,不过,救济受灾百姓的钱粮,朝廷还是能出得起的,本宫之所以在这里提出此事,要说的是,单单的救灾是治标不治本,我国南方每逢多雨时节便洪水泛滥,年年受灾,又年年赈灾,太消耗我国的钱粮和国力了。”
“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修渠!”肖香正色说道:“在天江和尚江之间修一条大渠,将天江之水引到尚江,如此一来,不仅解决了天江易洪水泛滥的顾虑,又解决了尚江日益干枯的隐忧,此乃造福两地百姓之事,也是先王未来得及完成的遗愿啊!”
诸侯闻言,无不倒吸口凉气,天江和尚江是川国南方最大的两条水系,正如肖香所说,天江流经之地多雨,洪水泛滥是常有之事,而尚江则在逐渐干枯,许多支流已然消失不见。
若是能在天江和尚江之间挖凿出一条大渠,那当然是好,可将天江多余的水引到水源不足的尚江里,只是,这天江和尚江之间相距何止千里,要将这两条大江贯通,那得是多大的工程,得消耗多少的人力和财力,不是几百万、几千万两银子就能解决的。
就算当初肖轩活着的时候,也只敢想一想,充其量就是把这构想拿到朝堂上和众大臣磨磨牙,而不敢真的去实施,现在倒好,听起来肖香似乎有开凿‘天尚大渠’之意。
诸侯皆认为这事太不靠普,但却无人敢站出来表示反对或质疑,他们自身都难保,又哪敢公然和肖香唱对台戏。
见诸侯都是垂着头,沉默不语,肖香慢慢皱起眉头,疑问道:“怎么,诸位侯爷都不赞成开凿天尚大渠之事吗?都不愿意完成先王的遗愿吗?”
听她这么问,众人的身子同是一哆嗦,急忙抬头说道:“不、不、不,公主殿下误会了,此乃造福我国南方百姓的大好事,臣等又怎会反对呢!”
肖香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说道:“这么说来,各位侯爷都支持本宫的决议了?”
“正是!”
“但光是口头上的支持,只怕还不够吧!”肖香慢悠悠地说道。
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肖义一恨心,一咬牙,拱手说道:“为了帮公主殿下完成先王的遗愿,老臣……老臣愿捐助……三百万两!”
后面的三百万两是肖义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脸都变成了酱紫色,他这已是倾家荡产的往外捐了。
听他说要捐助三百万两,另外的那些诸侯们都在心里暗暗骂娘,你一下就喊出三百万两,又让自己该怎么说?
诸侯们硬着头皮,也纷纷喊出一个连他们自己都难以接受的天文数字。
看着一个个如同被割肉的诸侯,肖香心中暗笑,但在脸上一点也没有表露,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国库充足,缺是并不是银子啊!”
“那……可是缺粮?”
“哈哈!”肖香大笑,说道:“我川国土地肥沃,又何时缺过粮?”
“不知……现在朝廷究竟还缺什么?”
“人!”肖香双目眯缝起来,幽幽说道:“现在我国最缺的就是劳力!只要有了充沛的劳力,开凿天尚大渠也就变得易如反掌了。诸位侯爷应该都清楚,我国现在内忧外患,实在抽调不出那么多的劳力去开凿天尚大渠,本宫的想法是,各位侯爷的家族军可暂时借交于朝廷,等朝廷完工了天尚大渠之后,再将家族军归还于各位侯爷,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啊?”
啊?等肖香说完,诸侯乃至肖渊的脸色同为之大变。
原来,这才是肖香设宴的目的,她不是要致诸侯于死地,也不是想敲诈诸侯一笔钱粮,而是要削夺诸侯手里的兵权。难得的是,她竟然还找出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公主殿下,这……这……”肖义本能的站起身,看着肖香,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何是好。家族军可是他们的命根子,是他们每个家族经过数十年甚至是数百年一点点累积下来的资本,现在肖香狮子大开口,要他们把家族军全都贡献出来,拉到天江和尚江一带去充当劳力,开凿什么狗屁的天尚大渠,他们哪能接受得了?
看着站在那里脸色变换不定的肖义,再瞧瞧其他那些和他差不多表情的诸侯,肖香面带笑意,也不说话,只是夹起一根筷子,似别有用心又似随性地轻轻敲打着桌案上洪越天的断头。